“那李言,你与月娥先回去吧,既然出来一趟,我也四处走走。”
天色尚早,现在回去也只不过是听林氏唠叨而已,相对于林氏的唠叨,他宁愿在这外面瞎逛。
“既然这样,那我与月娥先回去了,明晚记得来家里吃顿便饭。”
小心翼翼的将王月娥扶上马车后,李言也钻进了车里,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情,便探出个脑袋笑着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和娘会准时来的。”
王怀青笑着答道。
两人寒暄期间,王月娥始终都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不算僵硬,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全程目睹着这样的情况,叶晓瑜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让王月娥跟着李言回家,还真说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
目送着马车离开后,王怀青摸了一下怀里,突然一阵慌乱。
“怎么了?”
觉察出不对劲,叶晓瑜问道。
“我的荷包好像落在内堂里了。”
王怀青说着,便急匆匆的往里走去。
这么慌乱,估计荷包里面有不少银子吧?
今天上香的人这么多,现在进去,能不能找到都是个问题。
“师父,请问你刚才有看到我掉落在这儿的一个荷包吗?”
相对于外面的大堂,内堂里香客数量不多,刚才接待王怀青的老尼姑依旧坐在那儿翻看佛经。佛台前的桌子上,除了供品和香烛,根本就没有见着荷包的影子。
“荷包?什么样子的?”
老尼姑抬头,见又是王怀青,脸上略微惊讶。
“样式还挺特别,是蓝白拼接的,上面还绣了朵小花……”
拼接?绣花?
这描述叶晓瑜觉得异常的熟悉,在越京的时候,她有做过一些这种款式的荷包。当时还以为这款式是自己独创的,现在看来。既然王怀青也有,那估计别的地方也有人在卖同样款式的。
“这荷包已被一个姑娘拿走了,我还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落在这儿的呢?”
说完,老尼姑继续低头翻看她的佛经。
“那师父可曾记得那位姑娘的长相?”
王怀青越问越郁闷。
“长相?我只记得她穿了件淡蓝色的锦罗长裙。”
“麻烦师父了。在下先告辞。”
王怀青说完,又急匆匆的往大堂外面冲去。
他这个样子,让叶晓瑜觉得那荷包里估计装了一两百万。
不然,如果只是区区一个荷包的话,应该不用如此焦虑吧?
庵里的香客很多。身上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但就是找不到一个穿淡蓝色锦罗的,两个人绕了一大圈,甚至连后院都找遍了,依旧一无所获。
“那,荷包里是不是有很多钱哪?”
重新回到山门前,看着满面愁容的王怀青,叶晓瑜忍不住问道。
“咱们再找找,那人肯定走不远。”
没有回答叶晓瑜的话,王怀青自顾自的说道。
“咱们分头找吧。你去里面再找找,我在这外面看看,说不定那个人会在这周围闲逛。”
新年第一天掉荷包,确实不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王怀青这样忧虑,叶晓瑜想想也觉得情有可原,如果换做她自己,估计也差不多。
“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刚才急着去找东西,没注意到有人过来。实在是……”
这才刚与叶晓瑜说完话,王怀青转身走进山门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心里着急。面上便一直低头认错。道歉的话说了一堆,却没有听到对面的人有所反应,王怀青疑惑,当他抬起头来——
“雨屏?”
田雨屏正站在他对面,此时脸上的表情,王怀青看不大清。大概是欣喜多于惊讶吧?
“怀青,好久不见。”
*
这世上的很多东西是没法预见的,比如天灾,比如人祸,又比如,在大年初一的傍晚,在尼姑庵门外,遇上了曾经的旧识。
站在一旁,默不做声的看着快要僵化成石碑的两人,叶晓瑜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虽然王怀青闭口不谈田氏,但这样的画面,这两人之间若是没有个什么,那才有鬼。
“雨屛,你怎么在这儿?”
沉默良久,王怀青才淡淡的开了口。
之前眼里所有的波涛,都在开口的一刹那消失无踪。当他再抬起头时,眼里便又恢复到了平静无波的状态。
“我来上香的。”
田雨屛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哦,还真是巧。”
即使是站在一旁的叶晓瑜,也听出了王怀青话语里的急促,完全不同于平常云淡风轻的样子,果然,这就是面对心爱之人时的状态吗?
“你是不是弄丢了什么?”
见王怀青一脸窘迫的样子,田雨屛笑出了声。
“啊?”
“荷包啊,你是不是弄丢了?”
田雨屛又笑。
“你……你怎么知道?”
淡蓝色衣服?
田雨屛身上所穿着的,就是淡蓝色锦罗长裙。
“是……是在你这儿?……”
王怀青从刚才开始说话就有点不利索,好像一直都不在状态。
“喏,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田雨屛有点不满的撅着小嘴,从袖子里拿出了个荷包。
蓝白拼接,绣花……
只一眼,叶晓瑜就认出了这个荷包,这蓝白出自她自己的手,之前她在越京城售卖的,有一部分就是这样的款式。
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世界,还真是小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