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捂住口鼻的手放下来了。”
待烟雾散去,邹誉看着依旧一脸惊慌的牢头,淡淡的说道。
牢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魂未定。
“在证据如此确凿的情况下,你是否还要狡辩?!”
见牢头一直不说话,邹誉的声音大了起来。
“大人,这不可能……这毒药不可能会认主,大人你不能仅凭着江湖郎中的胡言乱语就来定我的罪。”
沉默了一会儿后,牢头终于放下了捂住嘴巴上的手。
“你又是如何得知它不会认主的?”
邹誉反问。
“我……”
牢头一时气结。
“这炭盆里的毒药是千魂花。千魂花哪里会认主?而且从刚才来看,大家都没有中毒,说明这三个炭盆里根本就没有毒,既然是这样。大人怎么可以仅凭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白烟就断定行凶之人是我呢?!”
“千魂花?”
邹誉皱了皱眉。
“这千魂花是什么东西?”
“大人,这毒药不是已经查验出来了吗?我看大人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制毒高人,也不过是江湖术士行骗之人罢了。”
牢头面露得意,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里。
“那千魂花,应该有什么症状?”
邹誉问道。
“回大人。其实我也不是太懂,但根据药书上记载,这千魂花生长在南蛮之地,将其碾成粉末,放火中燃烧冒出来的烟含有剧毒。但从刚才来看,这三个炭盆烟是冒出来的,但大家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都没有中毒,那就说明根本就没有毒,既然没有毒,那也就不存在行凶之人了吧?”
牢头边说边转头看跪在旁边一脸不明所以的典狱长。他刚才被那白烟吓坏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喊冤都忘记了。
“那毒素不是在夜晚才散发出来的吗?”
郭铭问道。
“当然不是,毒就是毒,哪里还会分白天和夜晚。这都是那些个江湖郎中胡说的。”
牢头笑道。
“所以你刚刚才全程用手捂住口鼻,怕的就是中毒?”
郭铭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与他聊天一般。
“书中没有记载解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捂住比较好。但结果证明根本就没有毒,那炭盆里不过是木炭还未燃尽的碎屑而已。”
牢头有点飘飘然。
“大人,我没有要问的了。”
郭铭转头向邹誉示意。
“牢头,我问你。你到底是从何得知这毒药是千魂花的?”
邹誉接着问。
“不是大人刚才说这毒药名叫千魂花吗?”
牢头皱了下眉。
“今天在公堂之上,全程都以毒药代称,从未出现过这毒药的具体名字,你又是如何得知它叫做千魂花的?!”
邹誉沉声喝道。
“不是。这……大人你刚刚明明说查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有这么多的百姓作证,千魂花这词到底是谁说的,大家心里都明白。牢头,我看你还是如实说吧。”
区别于公堂审判,今天邹誉的语气会相对和善。
“大人,这……我……”
牢头一脸惊慌。
“大胆!!公堂之上。岂能容你胡言乱语。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惊堂木下,邹誉厉声说道。
几个衙役立即上前来,作势要将牢头拖下去。
“大人,大人饶命,我……这整件事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是我把千魂花的粉末混入五石散,放在炭盆里,毒死了这十个人……”
辩无可辩,牢头露出了一副认命的样子。
“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我就看他们不爽,平时在牢房里巡逻的时候,这几个人特别的不服管教,还对我冷嘲热讽,每回都这样,我终于忍无可忍……”
牢头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异常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