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思伸手抚摸着梨花木的桌面,目光温润的落在青花瓷牡丹的茶壶上,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笑道:“看到他,仿若看到了昔日的自己,你说,我能不救吗?”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心有戚戚焉,南宫睿抬手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饮尽,笑着起身走到她身旁,揽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语:“不能,夫人要救,那我便救!”
足尖轻点,众人还沒有缓过神來,南宫睿便抱着段如思从窗户飘出,方向自然是那斗兽场,寻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翩然落下,再转身却见藏进也在不远处的一个卖荷花灯的摊子前朝斗兽场看,显然对于这困兽之斗他也很是感兴趣。
“藏进,这边!”段如思呼唤对他招手,可惜人声鼎沸她的呼唤很快便被人声掩盖,藏进并沒有听到。
对于汹涌拥挤的人群段如思表示可以理解,想当年她去南京夫子庙看灯会,硬是被挤得鞋子掉了一只、手机钱包等物全部离开自己,所以么,在这沒有多余娱乐消遣的古代,她还是可以体会这些沒得玩却又极其想寻乐子的百姓來灯会瞧热闹是多么正当。
“藏进!”段如思再次召唤,可惜藏进依旧听不见。
南宫睿见她这般,弹指射出暗器打中藏进的手背,藏进蓦然转身眸光杀气凛然的对上段如思焦急的眼,心一沉,旋即变得柔软,待看清打自己的暗器竟然是一小块碎银子时,弯腰将银子捡起捏在手心朝他们大步走过去。
段如思安静的坐在石凳上,南宫睿穿着一身惹眼的月白色长袍站在她的身旁,今儿出门段如思特地挑了一件鹅黄色的外裙,只为了和他们站在一起浓妆淡抹总相宜,她是有私心的,南宫睿喜欢穿白色,藏进惯例都是一身黑,席沉梦则不定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要贴合他皇室逍遥王的身份,这颜色也好是相称。
待藏进走近,段如思抿唇浅笑将小手塞进他的掌心,埋怨道:“我喊你,你都不理我!”
藏进淡然松开手,将银子捏在指间,声线略带清冷:“我沒有听到,这银子可以买一盏花灯,你喜欢什么?我去买!”
段如思俏生生的站起身,指零级大神19181着被绑在柱子上的白发男子,眯眼柔声笑道:“我要他,你替我将他买來!”
藏进目光如梭的转头落在男子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的沉声道:“他是个废人,你要他做什么?”
段如思不喜欢藏进说这些话,本心里她还是认为藏进和别人不同,他本性是善良的,不是会对人言语苛刻的人:“藏进,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
藏进挑眉,默然无语的对上南宫睿的眼,沉声道:“这种事情,想必你比我更合适!”
南宫睿也不反驳,只是浅笑的从他掌心拿回段如思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咬,笑得妖媚横生的问:“夫人,要我去吗?”
段如思不高兴的嘟着嘴,她矫情了,这种事情确实南宫睿要比藏进更合适,藏进只是杀手,他只知道杀人,除此之外他便只认一件事,那边是他是她娶进门的夫君,纵然排行第三。
南宫睿得到段如思的默许之后,起身将保护段如思的任务托付给藏进便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微动便被段如思扯住了袖子,疑惑转身,却见她目光坚定的一字一顿道:“我和你一块去!”
南宫睿扬唇轻笑,映在灯光下那笑容绚丽得惊了段如思的心,一个男人生着这么一张水灵灵的脸,着实妖孽得要了人的命哦,段如思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情绪,笑道:“我怕你多花了银子,买得不值!”
南宫睿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捧住她的小脸,语带宠溺:“夫人,你怎敢如此贪财哟!”
段如思不屑挑眉,哼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都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有什么好奇怪的!”
藏进抿着唇沒有说话,他开始禁不住的沉思,在她的三位夫君中,无论是实力还是财力,自己都居于末端,和其他两个人甚至都沒办法相提并论,若是以前,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沒有以前,他不能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一件都不行。
不经意的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哪怕是一星半点藏进的心都沒有办法再保持平静,他要报仇,血海深仇只能让对方血债血偿才能消除他心头的恨,他恨,恨得泣血,恨自己无能,苟且偷生多年却依旧无法为家族报仇,他恨。
段如思被南宫睿牵着手往前走了得有十米远才下意识的回头想去看看藏进有沒有跟上,可一回头哪里还有藏进的身影,,见藏进沒有跟上,段如思突然便有些慌了,急忙停下脚步大声呼喊:“藏进,藏进,你在哪里,藏进!”
只可惜,她的叫声沒有将藏进喊來,反而将席沉梦和木天痕吸引了來,大家都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聪敏过人,更何况是对她声音如此熟悉的亲近之人呢?
洛梵坐在席沉梦的肩膀上,坐得高看得远,指着段如思的方向对席沉梦欢呼道:“二爹,娘亲和大爹在那里!”
席沉梦轻笑,挑衅的对木天痕挑着眉梢,木天痕淡然浅笑,那落在洛梵身上的视线却良久都无法收回,对于这个儿子,他多少还是在意的,他在意的不是这个孩子,而是这个孩子是她生的,为他生的儿子。
跌跌撞撞间继续往前走,段如思猛然见到一个一身黑的身影,瞧着那姿态有些像藏进,以为是藏进跟了过來,急忙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