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用极羡慕的眼光目送袁婶儿一行人消失在小路上,才回去拾掇了那匹红布。
“二姐,洗衣粉呢?”袁晗有气无力的朝着梅香的屋子喊了一声。
梅香放下手中的活计靠在门槛上问:“啥?洗衣粉?这是何物?”
“洗衣服用的东西啊。”袁晗想起这里没有洗衣粉之类的。
“那不是吗?你用它敲过铜盆的。”梅香看着有些怪异的袁晗,手往厨房门外的大木盆里一指棒槌。
袁晗有些头疼,敢情所有的东西都是靠这棒槌,难怪衣服坏的快啊,“哦,我去了,你忙你的吧。”
“真脏啊。”袁晗把红布装在泉水用的铜盆里,还有些嫌恶心的把脸转到一边,虽然这里边也有自己的夜香,可更多的是前菊花的。
这么一大匹红布什么时候才洗得完啊,要知道袁晗可是从来都没有洗过衣服,在家靠妈妈,在学校就花钱,这下可惨了。
老老实实地洗肯定不行,但是可以偷工减料啊,袁晗也没打算用这布做喜服。
袁晗先选了三块够分量的石头,然后在河中央及膝的地方用石头压住布的一头,其余的顺着水流的方向一丢手,布就展开了,足足有三丈之长。
青山绿水,再加上河底的一片艳红,真是绝佳的美景啊。
干完这一切,袁晗喜滋滋的玩起了水,悠闲又自在,眼看着太阳越来越毒辣,她又在心里庆幸了,“幸好我没去,四里多路走出头才有马车坐,多惨啊。”
袁晗是开心了,可是在一旁过路的人不开心了,这人是谁?这人是李恪昭的娘李婶儿。
李婶儿在菜园子里摘了菜,回去的路上就看到袁晗端着一盆子布,看样子是要洗吧,李婶儿想着自从这姑娘被关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一面,后来又听说摔了一跤,啥都不记得了。
以后到底是一家人嘛,就想看看那袁晗有无大碍,说实话,以袁家的人品李家实在不愿意跟他们结儿女亲家,可是事出有因,加上袁晗又是一个勤劳能干话少的丫头,李家也就同意了。
可是,不看还要好些,一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难怪李恪昭说袁晗摔了一跤之后就变了一个人,能不变吗?变得这么会偷奸耍滑了,有这么洗东西的吗?
这以后要是嫁到李家,也这么做事,让外人知道了还不被人笑话,还有,青天白日的,一点脸面也不要,也不怕有男人过路,就没羞没臊的脱了鞋,露着小腿,“妖孽哦,”李婶儿气不打一处的抱怨了一句,被口水呛到,“咳咳咳。”
袁晗听见人声,转头伸着脖子往后瞧,看见一个怒目圆瞪的大婶儿,袁晗有些不解的想,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应该不是在恨自己吧,便友好地笑着点了点头,“你好啊。”
李婶儿怒火中烧,德行败坏还笑得出来,这就是袁家**出来的闺女。
“菊花儿啊,你干嘛呢?”李婶儿大方的走到河边,放下菜篓子,上下打量起袁晗来。
袁晗不知道这位大婶儿从何而来的怒气,不过,她在这里混得不好,好容易逮着一个同村,自然要勾搭勾搭,“大婶儿,我改名了,我现在叫袁晗。”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婶儿也算是直来直往了。
“不知道啊,不过我知道你是玉泉村的。”袁晗心里泛着白眼,这大婶儿问得好怪,自己头次见她,谁知道啊?
李婶儿看袁晗的样子像是真的不认识自己,“听说你摔了一跤啥都忘了?”
“是啊,对了,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人。”袁晗实在是无聊,未婚夫从定亲到现在一次也没见,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太差,他们的话的可信度太低,只能在别处下手了。
“谁啊?”李婶儿估摸着袁晗想要问她家大儿子的事,真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她问对人了。
“李恪昭的大哥,你知道他人怎么样啊?”袁晗估计村子就这么大,没人不知道她和李家老大订亲的事,也就不扭捏造作了。
李婶儿对自己的儿子当然是一番夸赞,“你说他啊,那小伙子没话说,人长得好,学问也好,为人又孝顺,雌,他啊,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好苗子啊,只是可惜了。”
“可惜啥啊。”袁晗本来听的还很满意,谁知这大婶儿话锋一转,袁晗就得不劲儿了。
李婶儿说的有些忘情,差点说岔了,便又回了回神,“可惜,可惜都二十有七了,还未成家。”
“什么,二十有七,那么说李家老大二十七岁了?可我爹娘说李家老大大我三岁,那就是十九吧,照你这么说,这岁数差的有些大啊。”袁晗傻了眼了,这便宜的爹娘果然靠不住啊,不过还好,袁晗的实际年龄也是二十有一,也没啥。
李婶儿听了袁晗的一番话更生气了,自己污糟猫一个,还嫌儿子年纪大,“说实在的,要不是你爹娘死缠烂打,李家还真不愿意跟你们袁家结亲,李家儿子年龄虽大了些,可到底也是长子,你看你这模样,长得到还将就,可是作风却让人不齿啊。”
“大婶儿,我只是问你个事儿,你发什么火,李家是你什么人,我说什么了?我又怎么了?”袁晗也来气了,一见面就是长苦瓜脸不说,现在更是蹬鼻子上脸的,招谁惹谁了啊?
“你看你,一个没出阁的丫头,就光着膀子露着腿,好看吗?光着两脚像什么?”李婶儿看着气焰嚣张的袁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袁晗有些语塞,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年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