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合力,将毛毯的一边垫到云蓉屁股底下于防感染,另一边盖在她的身上保暖,之后没一会儿,救护车到了。
妈妈和我一起部着云蓉上了救护车,一路上,她疼得大汗淋淋,可是却紧紧咬着嘴唇,不声不响的,也不哼哼,连眼珠子都暴出了不少血丝。
我虽然恨她,可是也知道她现在憋着这口气,完全是因为心里对景沫之又怨又恨,其实为了景沫之,她也付出了不少。
她的健身会所原本生意慢慢下滑,可是还没有到倒闭的程度,可是为了支持景沫之,她把健身会所低价转让,钱全部投进了他的公司里面。
而后来景沫之除了去和她领过那个结婚证后,连场婚礼都没有给她。
现在云蓉这样子忍着,连妈妈看了也心疼:“云蓉,你要疼就叫出来,没事,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喊上两声的。”
我默默伸过手去,轻轻地握起她的手。
云蓉眼角的泪水晶莹地滑落出来,她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终于张开咬破皮的嘴唇,痛苦的叫了出来。
到达医院,云蓉进了生产室后,我去帮她交了相关费用。
打景沫之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转打给婆婆。
婆婆急匆匆提着一包东西赶到的时候,云蓉还没有生。
她看到我和妈妈坐在产室外等待,即愧疚又尴尬:“良良,大妹子,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云蓉她……。”
说话间声音一哽,我站起来拉她坐下:“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最主要的,只要云蓉和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婆婆点点头,几个月不见,她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脸色暗沉,头发更是花白了不少,看她拘束不安提着包的手粗造不堪。
不用多说我也知道,这几个月,云蓉一定像大小姐似的高高在上,而婆婆却要伺候她和景沫之,所以才会累成这样。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婆婆可是被我照顾得白白净净的,现在,完全已经是两个人的样子了。
坐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对了,要给云蓉妈也打个电话。”
婆婆这也才想起来,急忙站到一边打电话。
我妈脸色微变:“良良,那妈妈回去了,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知道她大概是不想见云蓉妈,便交待了几句,让她打车先回去,我却留下来和婆婆一起等待。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医生出来说:“是云蓉家属吗,生了,是个女孩,病人直接从手术室推到住院科去了,你们到那边89号病床等。”
“好的,谢谢医生。”
我几乎是很顺手,很习惯性地挽住婆婆的手,扶着她一起向病房走去。
婆婆边走边摸泪,她说了一句:“良良,还记得吗,以前吃过晚饭你陪我去散步的时候,你就喜欢这么挽着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如果人没有记忆那就好了。
我垂下眼睛把所有心绪都压在心里:“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婆婆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就算不认景沫之这个儿子,也绝对不能让云蓉进门。”
“不说这些了,现在他们有了孩子,以后,你带着他们好好过日子吧,云蓉是大小姐脾气,我想慢慢她会变好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我还是在心里认同了她这个妹妹的位置。
我们到达89号病房的时候,云蓉已经由手术通道推到这边来了,她躺在病床上,独自看着窗外流泪。
婆婆上前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云蓉摇摇头:“妈,孩子呢?”
“医生正在帮她做清洗,一会儿就抱过来了。”婆婆不懂这些,我替她回答。
云蓉擦着泪水:“景沫之不见了,这以后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别怕,有妈呢,就算去讨饭,我也得把你和孩子养活。”婆婆含着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
门口有脚步声,我们回头去看,云蓉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