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回到病房多看李君安一眼,席墨尧匆匆离开。
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严昊清靠在玻璃边,冷冷的看着他。
严昊清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嫉妒。
他陪了李君安这么久,从未见过她有流泪的现象,而席墨尧只来了三个小时,就让李君安哭了……
是不是在昏‘迷’中的李君安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让她哭的男人?
严昊清从本质上来说,继承着商人的血脉,他放出一分钱,就必须收回比一分钱更多的利润。
严昊清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无论是生意还是感情。
可是李君安,让他像是被套牢的股票,往里面不断的投入资金,不断的被套进去……以为已经到了地板,可还有地下室,然后还有无尽的深渊……
他被严严实实的套牢,这一辈子,也许都无法翻本。
“席墨尧,又要丢下妻子,回去陪付寻叶?”严昊清伸手拦住他,掩去脸上的表情,挂上笑容。
席墨尧在严昊清的面前,停住了脚步:“严昊清,想和你谈一笔生意,有兴趣吗?”
“没有。”严昊清干脆的拒绝,脸上依然挂着笑,“除非是和安安有关的生意。”
席墨尧盯着他,像是在思考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他想了一整夜,和蒋鑫辩论了好久,两个人一直没有达到共识。
席墨尧现在分身乏术,虽然做好了保护李君安的措施,但是依旧希望有个强大的力量在李君安的身边,可以随时抵御突发情况。
严昊清是个很好,也很危险的人选。
他想让严昊清出一部分力,但是又不能完全相信这个男人。
蒋鑫也不太相信严昊清,如果让严昊清知道他们的计划,或许是能帮他们保护李君安,但同时,会给他们带来潜在的危险。
万一,严昊清这只狐狸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在背后随便鼓捣几下,席墨尧他们辛苦三个月的努力,不但付之东流,而且还会受到更大的创伤。
“安安不是物品。”席墨尧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摇了摇头,“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据我所知,你父亲的企业快破产了,内部技术全部被竞争对手盗取,甚至听说已经负资产运营,还招惹了很多官司上身,没错吧?”严昊清笑容扩大,问道。
“严少爷也学会道听途说了?”席墨尧的眸光微微一沉,他就知道严昊清肯定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段时间你去纽约的次数可不少,不过听说你父亲的公司做大,是因为合并了三家大股东,内部技术被盗,产品出现问题,不是会出了什么内鬼吧?”故作关心的问道,严昊清好心的提醒,“这种情况可就复杂了,毕竟不是家族企业,股东们自然……”
“不劳严少爷‘操’心。”席墨尧看着严昊清,一瞬间坚定了不与他合作的决心,他淡淡说道,“谢谢你费心照顾安安,不过以后,请你和我的妻子保持距离,她生‘性’害羞,如果知道在昏‘迷’的时候,被老公以外的男人碰触,会很反感。”
“如果没有本事守着她,就不要怪别人取得特权。”严昊清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现在最讨厌席墨尧拿出李君安老公的身份来说话。
“我当然要守着她,不过我的野心很大,要守,就是一辈子。”席墨尧的眼神变冷,“你之前对我的妻子做过什么,我不管,但是,不要太过分,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在琉璃山‘挺’着肚子吧?”严昊清的笑容有些摇晃,听到这句话,又笑了起来,“席墨尧,你根本不配做她的丈夫,根本不配说这些话。”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席墨尧看了眼天‘色’,不愿再‘浪’费时间,说完,大步离开。
严昊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又扬声说道:“我亲过她,‘吻’过她,还要全部拥有她,席墨尧,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妻子,就不要再说那种惹人发笑的话。”
这番孩子气的话,若在平时,严昊清绝对不会去说,但是……他的心情很差,尤其是现在像变了一个人的席墨尧,让他万分的不爽,就想‘激’怒他。
如果席墨尧像以前那样,狠狠给他两拳,严昊清会觉得这家伙幼稚,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对付。
可是现在……他当面的挑衅也好,说过分的话也好,席墨尧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不动声‘色’的将一切都吸了进去,毫无回应。
这一次也一样,听到他的话,席墨尧只是脚步微微一顿,拳头收紧,但是随即,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快步的离开。
严昊清的话,让他的心脏钝痛。
可是能怎么样?他不能再像个小孩争夺玩具一样,转回身狠狠和他打一架。
席墨尧也无法完全杜绝严昊清和李君安的接触,这个小岛不是他的,这个最好的医疗队也不是他的,怎么可能安排十几二十个保镖,隔绝严昊清的到来?
而且现在的情况这么复杂,席墨尧不想再多一个明显的敌人。
他要缓口气,先解决了寻叶背后的那群人。
也就是让父亲差点陷入巨债和官司中的那群人。
他们想吞掉席瑞鸿手下团队研发出来的技术,顺便将公司巨大的资产吞并,将销售渠道也一并占领,让席家不但陷入财政危机,顺便再鼓捣出产品问题,意图让席瑞鸿和他的技术团队干脆蹲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