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嘶啸,电闪雷鸣,空中那黑压压的云朵,忽然急速的压近,带着一种沉甸的厚重,直逼海面,失去了海禁的阻挡,没有了那源自上古的力量的守护,西海……只是猎场!
乌云压城,无数的兵卒从云中涌出,银光闪烁,一半是那雷鸣声中,肆虐的银蛇,另一半却是天兵那银se盔甲倒影的寒芒,洞窟中,不经意的顶峰的瞳孔猛然一缩。
之前只觉得影影绰绰,但在那乌云的遮蔽下,远远地还是留下了一丝朦胧,但现在拉近的距离,让竟有的一丝朦胧也在无所遁形,在那逼近云朵的重压下,海面上,是一片无涯的人影。
“一万……天兵……”身侧,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丁峰偏头便看到了覆海大圣,后者的脸上依旧死一片冷漠,冰冷冷的,像是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丁峰却还是注意到,在这与往常一般的表象下,覆海大圣的嘴角还是微微勾了一下,眼睑阖起,一抹深深地莫名隐匿不见……
一万。
丁峰的瞳孔猛然一缩,他下意识的转头,然后便看到,另一边在那乌云上,易感金se大旗忽然挥舞了几下,然后随着那挥舞的旗语,一片银hao,忽然滚滚袭来,目之所及已全是天兵!
无尽的天兵从水面袭来,就像是从山顶开始塌陷的雪崩,白茫茫的,一瞬间已席卷一切,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情绪飞速袭来!
而在那恍若无尽的洪流之前,有数百名水族,阻挡着,但那形成的防线,对比之下,现出的却是一种可笑的脆弱,然后……
“咔!”
隐隐的,耳畔像是忽然有一声声音响起,像是金属撕裂**的声音,有好像是错觉,错觉?不!因为,就在声音响起的下一瞬,一抹血光忽然充盈视野!
一点鲜红,在雪白之中绽放,蔓出一种奇异的魅力,娇艳,瑰丽,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一种……用生命绽放的美丽!远远地就在血管迸起的一瞬,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忽然冲天而起!
丁峰眼睁睁的看到,一名已经踏入凝魂境的虾将只一瞬便被杀死!下意识的,丁峰那紧缩的瞳孔有缩了一下。
一瞬间的恍惚,而当丁峰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朵凝结的血光已然消散,被那前进的洪流所埋没,就像是怒涛中偶然跃起的一尾鲤鱼,转瞬间便埋没不见。
只在阳光下,留下一抹一闪即使的辉煌,用生命绽放,宛若烟花……
剩下的数百名水族,飞速的后退,在那汹汹的洪流面前,哪怕他们已是凝魂境界的修为,生死也任然由不得自己!
“一……一万……”丁峰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干涩,他开口涩声道,看着那不断掠近的洪流,不经意的,他的眼睑已微微阖起,一丝莫名在脸上闪出。
“怎么……怕了?”
而恰在此时一旁覆海大圣的声音忽然又响起,冷冷的,但依稀间,似乎还多出了一抹淡淡的讽刺,覆海大圣从侧面看着丁峰,后者那一向冷漠的脸上,此刻已被一种莫名充满。
但覆海大圣却将这丝莫名,理解成了恐惧,她的嘴角终于还是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划过,但表现的对象,却不知道是丁峰亦或者只是她自己。
娘亲,这就是女儿喜欢的人,呵呵……
覆海大圣低头,看向怀中母亲的脸,那双眸子已经阖起,那熟悉的温柔也再不可能出现了。
娘,女儿和你很像呢,看上的都只不过是一个……废物,呵呵……废物……可是,娘亲,为什么……为什么女儿……女儿的喜欢偏偏会是这样呢?为什么……
“你不用怕的,有我在这里,你死不掉。”覆海大圣的声音冷冷的,似是又恢复了原状,嘴角那丝勾起的弧度,也已平复,只不过在眼眸深处还是有一丝苦涩闪过。
娘……女儿终于明白你当年了,就算已经知道他是个废物,看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他死……为什么……为什么……
“娘……”
一声轻唤,覆海大圣终于弯下了腰,而当她将怀中那具死去的尸体,轻轻靠在一边的石壁上后,眸中那最后的苦涩也已退去,她看叶不看身侧的丁峰只是淡淡的吩咐道:“一会你什么也不要管,只要护住我娘亲的躯体,便死不掉!”
语声冰冷,似是不含任何的情绪,绝非刻意,淡淡的,透出的却是一种无比的自信。
“刷!”
覆海大圣的右掌中,一缕白光闪过,下一刻长剑便又已擎在了手中,寒芒轻吐,那掠起的剑光映在她的脸上,就像是秋天的寒霜,只剩寒意……
……
剑影如织,那片银se的洪流静静的流淌着,虽非刻意,但一举一动,却莫不都是整齐划一,刀剑斧钺,挥舞着,映出漫天金属的锋锐,透出的却是杀机!
一万天兵,虽非各个都有与凝魂境界向逼你的力量,但却莫不都是百战jing锐,论及战力绝不逊se于一般塑魄巅峰的妖族,而其中指挥的将官,则每一个都是仙境水准。
即便是最弱的也有虚仙境界的修为!
妖族,需经塑魄凝魂方可证得仙果,但于人族却又不同,以万物灵长的优势,他们天生便魂魄分明,只需修为达到,便可位列仙班。
妖族需要塑魄境界分离七魄,而在凝魂境界岁然仅论战力,便可比你一般虚仙高段的修士,但他们却不得仙果,因为仙者长生,而这有三灾要过,厉害要经的险境,就算法力滔天,又怎可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