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另一边,血衣老祖的瞳孔猛然一缩,失声道,“火……火灾……”
他万万没有想到,表现出刚刚那般战力的丁峰竟然没有度过火灾,要知道丁峰刚刚表现出的力量,已完全超越了命魂境,甚至他下劈的那一记刀芒,已隐隐达到了地魂巅峰!
血衣老祖偏头,朝着另一边倒地的苍身上看去,眸子忽然不经意的眯了起来,一抹不定的惊疑闪过,在这大阵之下,他原本地魂巅峰的实力已达到了天魂的水准,这往昔与他不分伯仲的对手,也只是数招之间!
要是他……他度过了火灾,那……
一个念头忽然在心底闪过,带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但只是下一刻,这惊疑便变成了祈祷:“火灾,你竟然没有度过火灾,幸好我没有急着动手,你一定要成功,一定啊,不然的话,缺少一名地魂强者的引子,我这大阵……”
……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其身。传言人界之外,上者为天,下者为冥,天有三十三重,冥分一十八重,及为十八层地狱,而在地狱之外,便是九幽之地,九幽为天地间极yin之处,yin火弥漫,为地魂游离之所。”
“凡妖属者,若yu登真仙之境,则必先脱却妖躯,需度三灾之厄:三灾之中,已风灾为最,火灾次之,而所谓火灾,便是地魂自九幽归来之时,携无尽冥火灼身之痛!”
依稀间,耳畔一声声梵音唱响,在一片依稀的金光中,丁峰忽然勾了勾嘴角,这,这是……痛?
冷。
彻骨的冷!
丁峰从没有想到火灾带起竟是这样的感觉——冷。火,不都应该是热的吗,怎么会……冷,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呼吸已然凝滞,却连凝魂也已开始冻结……这不是痛,但却比痛更让人恐惧!
“咯吱咯吱……”
丁峰已经不再喊叫了,他的脸se不知何时变得僵硬,肌肤的纹理之下,一道道鳞片显出,却已不再鲜红,夹杂着片片的铁青,就像冻僵的肉。
血液已经凝滞,那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一瞬间便顺着脖颈蔓延到了脸颊,出于一种本能,颚骨被不自禁的牵动起,碰响了牙齿,紧接着便蔓延到了……
脑海。
丁峰只觉眼前忽然突兀的一暗,下一刻,无论是那近处窜动起的满目的青翠,还是远处翻滚着的浓烈的岩浆,已统统不见。久违的识海,丁峰茫然四顾,但下一刻,却忽然有青se的坚冰从尽头开始蔓延!
像是洪水一般,不比洪水还要汹涌,洪水只是单纯的淹没大地,这坚冰却是——冰封天地!
青光所到之处,只是一眨眼,不论是空中飘浮的白云,还是脚下的大地,都被冰封了,丁峰远远的站在识海的z,他看着那奔流的冰川,忽然一种说不出的无力蔓延全身!
人力有时穷,而这冰……无尽!
冷!
丁峰最后的一抬头,下一刻,这动作已然顿住,冰川继续前进,不多一时便已完全弥漫了整个识海,而在识海的z,一具青se的冰雕,抬头望天……
……
“呼!”
青光弥漫,血衣老祖慢慢走近,他看着丁峰浑身上下那缠绕的火焰,眸中惊疑不定,但蓦地,那火焰忽然突兀的一怔,下一刻,猛然凝滞!
这,这是……
血衣老祖的眸中那抹惊疑忽然猛地一滞,下一刻,惊疑已一分分的退去,却忽然有一抹无法掩饰的怒se闪过,咬牙切齿!
“死,死了?你……砰!”
一声巨响,却是血衣老祖猛然奋起一脚,踢中了丁峰的小腹,连带着那团凝滞的火焰,将他一齐踢飞,“你竟然死了,呵呵……死了?你怎么能死!”
“没有你!”血衣老祖怒吼着,在丁峰的躯体没有坠下的一瞬,便又以期身上去,一拳将他轰飞,“没有你,我这破罡阵怎么办,我的天魂怎么办!你怎么可以失败!”
“砰!”
一声巨响,丁峰躯体连带着那凝滞的火光重重的撞在,不远处的石壁上,烟尘弥漫,而待到烟尘散尽,在那半掩的石堆中,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连带着火焰……
原处,血衣老祖插着腰,呼呼的喘着粗气。
……
“你不能死……”
“不能……”
“不能!”
一串低低的声响,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朦胧,在一种近乎虚幻的恍惚中,丁峰慢慢醒了过来,眼前是一片的血红。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尸山,血海弥漫,到处都是数不清的戾气,丝丝交织着,就连天边的火烧云,也是一片的鲜艳,而就在这尸身的尽头,一道人影挺立着。
血衣烈烈,清冷的风扬起他的衣衫,却有一种玄妙莫名的花纹浮现,但却以残破不堪,只有那人影的厚重,在这数不清的死尸中,一股霸气冲霄而起!
“你不能死!”
那声音又响了一遍,丁峰终于听清了,他的眼神看向了尽头的那道人影。
“你是谁!”丁峰皱了皱眉眉,开口道。但那声音却也只是重复了一遍,呆板的就像是留声机中唱片,他又说了一遍,“你不能死!”
“你是谁?”丁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问道,他本以为依旧会是那机械呆板的回答,但那人影发出的声音却忽然变了,他像是犹豫了一下。
“我?我是……我是你。”
“我?”丁峰的瞳孔微微一缩,但那声音却忽然又回到了机械,“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