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李清照轻抚着皓月与小晴的肩膀大哭了一场。
痛哭了许久,李清照渐觉得哭得累了,便起身来,突然想道:“我哭只是解我个人的愁,而她二人竟一直在此抗着我,也该累坏了吧。”
李清照“呀”了一声,眼泪也顾不得擦,便忙伸手去扶起皓月与小晴而人,道:“姐妹们累坏了,怎么还跪在此处?快快起来。”
皓月见李清照慌忙瞧着自己与小晴,内心痛苦之外,又多了几分欣喜,不想小姐如此关心自己,如今的富家女中尽皆娇宠之人,又有谁能像小姐这般待人至诚呢?
皓月忙起身,一边起身一边反过来搀扶住李清照那颤抖的皓婉,道:“小姐莫管我们,你要保重身体啊。”
于此同时小晴也站了起来,同时也搀扶住李清照道:“对啊小姐,不要再伤自己了。”
二人所言,甚是诚恳,令李清照听罢更是伤心。
李清照叹了一声,道:“也罢也罢,杨柳难留无意人,既然如此,我又能怎么办?”
二为丫鬟都不言语,睁大了双眼看着李清照的脸,要再听听她诉苦。
可是,半晌李清照都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沉默。
皓月实在不忍看李清照在默默地痛苦,便轻声问了一声,道:“小姐?”
李清照显然没有分心,只是对皓月的叫声故作没听到,沉吟片刻,李清照轻拭眼角的泪珠,道:“我们回府去吧。”
小晴问:“现在便要回去吗?”
李清照微微点头,道:“对,就是现在。”
二女也不再说话,便搀扶住李清照,却听得李清照道:“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李清照又沿着原路回去,边行边攥住手中的那方手帕,轻咬着红唇。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旁有人叫道:“小姐。”
李清照应声回头去看,又是张汝舟。
“他怎么又来了?”李清照心里嘀咕道,“他不是去看赵公子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皓月见了张汝舟,甚是恼怒,上前拦住张汝舟,道:“小姐身体稍有不适,公子若要见小姐,还请改日再说吧。”
张汝舟笑意盈盈地走过来,一听皓月之话,立刻变了脸,道:“怎么,小姐的伤又复发了吗?”
其实皓月的话之词,谁知道张汝舟如此认真,也不想想就说,这让皓月实在是有些无奈,加之她对张汝舟借画一事有些偏见,因为他一借画,小姐便失足摔倒,这实在是让皓月不得不乱想,此刻正好发泄积怨,道:“公子怎么不明白,天色已晚,我看公子还是不要与小姐见面了。”
张汝舟仿佛没有听到皓月的话,仍然十分认真地道:“李小姐的伤怎么样了?我上次带的药不行吗?”
皓月越听越难受,心里想道:“这人好生难缠,怎么说都不走。”
正此时,却听李清照叫道:“皓月,请张公子过来吧。”
皓月有些想不到,怎么小姐要与他见面?可是小姐之命不得违抗,因此也不多言,只是低头冲着张汝舟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汝舟听李清照要自己过去,很是欢喜,忙随意冲着皓月道:“多谢姑娘。”便大步走向李清照身前。
李清照再次打量了眼前这个公子哥,之前在闺房之中没有多多瞧上几眼,对他深感歉意,现在他又关心自己的伤势,这样的男子怎么也要见上一见的。
张汝舟到李清照身前,也不正眼相看,而是低头行礼道:“汝舟来见李小姐,听闻小姐不舒服,还问汝舟的药材不管用吗?”
李清照心里本来很是伤心,现在看到这么一个美男子,又是如此憨厚,不禁暗笑了一下,连方才的胡乱心思都没有了,忙道:“管用,管用,清照用了十分见效。”
皓月一听很无奈,想道:“小姐根本就没用他拿的药,现在又要强装欢笑而说谎话,实在是难受。”
张汝舟笑道:“那便好了,若小姐再要,汝舟还有。”
李清照心里由啜泣变为嬉笑,想道:“怎么一表人才却这么憨厚,让我都不禁欢喜了。”
皓月上前道:“公子若有日后再送来便是,今晚就不要了吧。”
一旁一直沉默的小晴此时冲着皓月道:“之前在小姐房中,姐姐还有意留下公子,今日怎么一直要逐客?小姐正愁苦万分,不妨让公子为小姐开导一下。”
皓月冲着小晴一揪脸,很是着急,怎么小晴这么说?
李清照冲着皓月与小晴都偷偷做了个鬼脸,含泪笑了一声。皓月与小晴都是一惊,怎么这么一会儿之间,小姐变化得这么厉害?皓月见李清照笑了,而且笑意于心,因此也不多言。
张汝舟仍旧不抬头,满头却是流下汗来,道:“李小姐不想见人,如此汝舟先退去,待有了时间再见李小姐吧。”
李清照想道:“我只知道历史上有个赵明诚,谁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张汝舟,难道李清照的好朋友中还有个张汝舟吗?”
心里想到此处,李清照心里痛意稍解,忙道:“清照不忙,公子不要多想。”
张汝舟本意要走,听得李清照这样说话,便又回头,道:“那汝舟便多留一会儿。”
李清照擦了擦眼泪,忙伸出胳膊做了个扶起的姿势,而胳膊并不触及对方,道:“公子快快抬头,这般行礼让清照十分难堪。”
张汝舟缓缓抬头,双眸清澈如水,那柔情的目光正落到李清照的脸上,一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