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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陈于地的,有从附属国进贡而来的柔软皮毛,通片雪白,几乎不见杂色,难得的上佳之品。
做成桌椅的,是积年的好木料,悠悠中能透出隐约的木香,甚是好闻。
制成床帏的,是有着十分难以挑染色彩的布料,层层叠叠如同波浪一般,深深浅浅交错在一起,而抬手轻抚上去,甚至能觉察出淡淡浸入的凉意,如是不抓紧一些,那布料就能顺滑地从肌肤上溜过。
所有在常人看来金贵的物什,在此地,却遍布得叫人难以一一分辨清明。
自一片黑暗中醒来的伶舟皎,此际正位于床榻——边上铺陈开的躺椅上,怔怔地打量着兀自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一切。
这南大陆的朝堂,什么时候对于被捕下的妄图逃窜的人犯,竟有如此之好的待遇了?
伶舟皎只觉得自己如在梦中一般。
迷蒙而不知晓世事几多。
就在她怔然地于躺椅之上坐起,手里下意识地稍微滑落了些的被子攥于掌心,打量着出现于她面前的这一切的时候。
殿门处。
有人迈着步子行进而来,发出了点点的声响。
伶舟皎循声望去。
她面上有些呆怔的神色还未完全收敛起来,那走进来的人,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挑唇道:“为何要盗取凤印,你同北大陆的伶舟家有什么关联?”
来人生得一张俊美如妖般的容颜,不是薄奚凛,又还能是谁?
这般问询。
令得伶舟皎心底微有一惊,她不动神色地稍稍垂眸,避开薄奚凛那仿佛能够看穿一切思绪般带着凛冽的视线,第一时间。倒只是抿了唇。不开言。
心里却有些惊疑不定,并不知晓面前这人对于此事,有多少的了解。
孤身于此地醒来。周遭竟不见一同被拿下的制习等人,伶舟皎的心里明明是十分忐忑不安的,只是这些忐忑不安,在面对着面前之人时。又一点一点地沉淀下来。
她现在倒有些奇异的平静。
薄奚凛的眼中似乎带了三分笑意,那一张面容益发显出俊美多情之色。但分明又带着高高在上的凉薄,他的眼底分明含着冷凝,又道:“想想同你一起来的人,你现在不说。本殿下有的是法子让你说!”
“还有,”他微停顿一下,继续。“别以为你现在那伤处就已经好了,本殿下如是令人将医治的药一停。你恐怕就要反复受那痛楚,识相的,现在坦承,指不定还能求得一条安全之路。”
近年来,北大陆有关于凰图已得承继的言论,愈发甚嚣尘上,那朝云子伶舟溯与西乞皇族旁枝的西乞俪之女,益发引得多方瞩目起来。
虽则泰半的人对此都处于将信将疑之状,但只要这消息操纵得好,或是这般言论有那么一丝真实的可能,应当都会在北大陆掀起一番波澜。
作为南大陆薄奚皇族唯一的殿下,他对于此事,当然也报以了一定的关注度。
任何契机,掌控得好,当然自有好处。
现在的薄奚凛当然深谙此道。
唇齿之间,仿佛在薄奚凛话音落下之后,传来后知后觉的淡淡苦涩,伶舟皎微微垂下的眼帘,不由抬起了那么一些,目光却依旧没有朝着薄奚凛的面上落下,只是转到旁侧,也不去琢磨面前这人,何以现在对着她又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试探般地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在她身上,完全没有别的人面对薄奚凛时的恭敬态度,若有别的宫人在此处,定然是要在第一时间,便斥责她态度上的倨傲无礼。
相较于薄奚凛想要问的问题。
他对于伶舟皎这不当的态度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唇边益发亮出了淡淡笑意,挑眉,道:“哦?你不知道?你可别忘了,现在那些与你一起的人的性命,可都全盘攥在你的手中,你就算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难不成那么一群手下,都要不得你一丝一毫的在意?”
什么叫别忘了?你先前难道还有提醒过么?!
伶舟皎心底渐沉,面上却越来越显得淡漠平静,一如薄奚凛所说的威胁言论,根本动摇不了她半分,但她的话语间,只沉沉道:“你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
她不能死,至少不该死在这里。
他们也不能全盘交代在此处。
薄奚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之中分明没有带出明显的蔑然,但那般不可言说分明的态度,却是让人觉得难堪,好像他从骨子里就存了高高在上的蔑视与嘲弄。
伶舟皎将拉着被子的那只手,攥得更紧了几分。
薄奚凛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本殿下就想要知道些什么,难不成,这样你还觉得你有什么可以不全盘托出的资本?”
伶舟皎转头,正面对上薄奚凛,目光也正正好对上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她看着他的眼睛,定定地,却是道:“我知道的事,你不给出具体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还是哪一桩?”
她的面上,早已经没有了纱巾覆盖。
现下殿内光线明亮,正正好照得人的脸上,都没有半分阴影存在。
薄奚凛像是这会儿才留意到伶舟皎的模样,他要问出的话略缓了会儿,视线仔仔细细在伶舟皎的面上游移了片刻,思虑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