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皎一时间有些犹豫,迟疑着,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
而就在她迟疑的这么一瞬。
里间就有人警觉地坐起了身来,朝着窗户这边低声喊了一句:“谁?!谁在那里?!”
在此话音落下的同时,房间里的人似乎就都清醒了过来,伶舟皎听得到那吐息声的变化,但其间却还是有一个未曾有变。
几乎是在瞬息之间。
就有人突起奋进到伶舟皎所在窗户边上,那迎面而来的劲风,几乎都要扫到了伶舟皎的面上,她“啪——”地一下就松开了手,她推开的那扇窗户一下子就砸了下去。
刚刚好将里间的人的视线阻断。
可在窗户落下之前,还未阖上的缝隙之处,有一物弹射出来,黑暗之中,伶舟皎并看不分明,但五官感知,却使得她仿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面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变了,侧身急急往后避让开来。
只是从里间弹射出来的那物,却像是认准了她一般,竟随着她改变了行动的轨迹。
伶舟皎面色又是一变,掌风往前一送。
而与此同时。
自也有人到了她的跟儿前。
她的掌风还未真的迎上那物,那人就又将这攻势给收了回去。
随后又有一人出来。
他们都穿着略带着怪异的衣衫,在这样的暗色之中,眸色如夜般寒凉,其中一人冷冷地质问:“你是何人,夜半三更作此小人行径,是何居心?!”
暗色中有那么一瞬正正好有微光反射。
伶舟皎将那往回撤了的物什看了个清楚,她就此定住。也不再急着往回撤走,她也不先答他们的话,反倒是略有些急切地问道:“你们与那巫蛊之术有什么关联?!”
她此言一出。
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人登时也变了面色,可暗色遮掩着,她辨不清楚,却听得到说话的那人冷淡又带上了厉色的声音:“你是什么来路?!说不清楚,可不要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他们一定和奉大夫要她来此寻的人有关联。且就冲着他们没有在那个时候直接对她下了杀招。
她赌这些人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伶舟皎一咬牙。直接就道:“抱歉,半夜三更来此叨扰你们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我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想来你们也能够察觉得到。”
不然他们出手的时候就不仅仅是这样的“恫吓”。
她下一句就特别直截了当:“实不相瞒,我来此地,就是想要寻到和这巫蛊之术有关联的人,我需要帮助。”
她固执倔强地站着。心弦却十分紧绷。
另一个一开始并没有开口的人,听了她这会儿的话。却道:“你认错人了。”
他说得笃定。
伶舟皎当然一点儿也不相信,她不死心地加快了语速,一溜烟地说道:“有人中了巫蛊之术,且这蛊是人为豢养的邪蛊蛊王所种。还有人告诉我,对这蛊,可以用转移破解之法。而真正要施行这个方法,就一定要来此处寻到同这巫蛊之术有关联的人。方才能行。”
伶舟皎说着不打顿就连上了下一句:“你们也别说你们同这巫蛊之术没有关联,方才我见着你那蛊虫了。”
她指的是朝向她来又被收回的那个东西。
待得她说了这些话。
他们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在这谈话之中,愈发急切的人反倒是变了个方向,变成了出现在伶舟皎面前的人,他们眸光似乎在一瞬间有露出某种亮光,其中那一人切切地问着:“你说的什么?你见着了有人为豢养的邪蛊蛊王?在哪里?是何人豢养?你确定是真的?!”
伶舟皎见着这两人急切的模样,心下原本的不安和慌乱,这会儿都定下了大半,她执着地只先重复了一遍:“我们需要帮助。”
意思是——他们如果不答应帮忙,她也就不会说任何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他们中的一人摇了摇头,只道:“就算我们答应帮你也没有用,告诉你这个法子的人,应该也告诉过你,这是需要有下蛊之人亲近血缘的人的牺牲才能够做得到的事儿。”
伶舟皎道:“这你们不用管,我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却是不必你们来费心,你们只需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帮忙即可,只要你们答应,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下蛊之人的具体信息,若你们不答应,那也别想要从我这知道什么。”
她顿了顿,接着继续道:“而且,你们应当也知道,这下蛊之人,定然是不会轻易透露出自己的信息,这世上,现在能够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多。”
所以她有充足的和他们谈条件的资格。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在伶舟皎面上打量了一番,像是仔细思忖了什么,接着开口有些松动,却也没有就此便答应下来:“这事情我们现在不可能应承下来,还要与...商议一番,才能回复与你。”
他们中间说的那个称呼是用着那样有些怪异的言语说着的,伶舟皎不明白,但猜测大概是首领或是主子一类的意思吧。
他们松动了。
伶舟皎心底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那好,我等你们的回复,还望,不要叫我失望才是。”
接着,也不用他们问出来,她就已经又说道:“若有什么回复,就到那边的客房来寻便是,冒昧打扰,确实是下下之策,再次还请你们见谅,再有就是,希望明日,我能够听到想要的回复。”
她这一席话说得坦诚,特意后边还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