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聊,侯粗从怀里摸了根香蕉,剥了皮就咬,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过说真的老大!那个长公主长得还真漂亮!我看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东方玄墨促狭一笑,眸中星芒一闪,“要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还真得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侯粗脑袋一懵,现在的老大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了。
朦胧的月色下,东方玄墨神情显得诡秘幽深,“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侯粗嘴一撇,目光鄙夷地小声嘀咕:“又来这套!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呵:“什么人?”
抱肩而立的东方玄墨神色不改,却蓦地一个旋身,光影交错间,骤然幻化出一只猛虎,闪电般扑了过去。
但闻一声咆哮,不远处的劲装女子来不及有所反应,便直直地定成了一座雕塑,瞬间被夺走了意识。
过了一会儿,她动了动手脚,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侯粗见了,立马一个筋斗跳了过来,不解地问道:“老大!你这是……?”
“嘘!”面前的劲装女子神秘一笑,指了指寝宫的方向,“据说北国第一美人正在沐浴,这等好事,我岂可错过?”说罢,转身潇洒离去。
侯粗张大嘴,猛吸了口凉气,顺手扔掉香蕉皮,赶着投胎似的紧追了上去。
快到寝殿时,侯粗首当其冲,却被门口的几名侍卫横刀拦住,一时气急败坏道:“瞎了你们狗眼!竟然敢拦你爷爷我?”
其中一名侍卫抱拳恭身道:“李公公莫怪!长公主有令,除了斩柔姑娘,谁也不见!”
“我……”侯粗一时无言以对,回头看着慢条斯理走来的白衣劲装女子,认命地叹了口气。
几名侍卫见那女子缓步而至,纷纷恭敬地行了一揖,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风间斩柔”斜睨了一眼“李公公”那张极不甘心的脸,刻意摆出一副傲娇之态,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寝殿内布局高雅,摆设极尽贵气,处处彰显着皇族的尊贵与庄严。
踏在牡丹花织锦红地毯上,东方玄墨左看看又瞧瞧,偌大的厅堂内连半个女人的影子也没有。话说,活了一千多年的他,还是头一遭干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可一想到自己现在也是个女子模样,胆子又壮大了起来。
走了没过多久,眼前赫然出现一排珠帘。烛光下,五颜六色的珍珠交相辉映,碰擦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绝于耳。其间,已从内室隐约飘来淡淡的女子幽香,轻嗅于鼻,顿觉魂牵梦绕,心悸荡漾。
东方玄墨怔了怔,难以言喻的感觉自心口溢出。他定了定神,缓缓掀开珠帘,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内室大而宽敞,入目皆是淡蓝色的纱帐,一拨又一拨,层层叠叠,挡住了他的视线。
随着一步步深入,耳边的水声愈发清晰。
很快,一道蜿蜒的屏风拦住了他的去路。
透过绣着万里江山的屏风,依稀可见女子窈窕纤柔的姿态。一双修长柔荑挽起秀丽青丝,如瀑般的秀发浸泡在暖香氤氲的浴池中。她舀水缓缓淋下,动作优美婉约,周身弥漫着袅袅烟雾,渐渐迷蒙了他的视线。
在他逐渐痴迷的目光中,她怡然自得地沉浸在静谧而安宁的世界,隔绝了外界纷扰世外琐碎。在缠绵流淌的温香清泉里,荡漾着璀璨的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女子突然出声:“斩柔,你来了?”
东方玄墨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神了,连忙和颜悦色应了声:“是。”
话音刚落,但闻一阵潺潺水声,女子披上华袍,片刻间已袅娜步了出来。
对比皇族的雍容尊贵,眼前的女子,比他意料中更显得随便而慵懒。
只见她斜倚着屏风,美眸流转,懒懒邪笑,“喂!看够了没有?还好你是个女的!不然的话,你这双眼早就瞎了!”
按照风间斩柔的洒脱个性,这会儿肯定要上前来故意掐她,可等了半晌,对面容颜清丽的女子只是静静望着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南宫璃狐疑地眯了眯眼,“斩柔,你怎么了?”
东方玄墨一惊,知道自己玩儿的有些过了。天灵盖金光倏地一闪,在对方眨眼的间隙,迅速抽离了身体。
风间斩柔脚下蓦地一软,倒退了两步,整个人如梦初醒般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女子。
与此同时,一只玄黑色的蝴蝶无声地降落在南宫璃湿润的发际,敛了翅膀,显得安静乖巧。
“斩柔,你没事吧?”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面容,南宫璃神色诧异。
急迫地呼吸了两口气,风间斩柔总算清醒过来,想起一些重要的事,也顾不得自己为何身在此处,急赤白脸道:“才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南宫璃稳住情绪,但仍惊诧地瞪大眼。
“夜冥国皇帝已占领王城,他的军队毫发无损地杀过来了!”
连斩柔都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眼神,南宫璃有些恍惚,片刻又显得胸有成竹:“不可能!就算他们侥幸杀出王城,也不可能闯过祁崖山。那里高手云集,他们根本插翅难飞!又怎会毫发无损?况且,那样的情形下,他们腹背受敌,根本无力抵抗!”
斩柔无奈摇头,“我的公主殿下,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夜冥国有高人相助,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秀眉越聚越拢,南宫璃百思不得其解,“高人?什么高人能令区区的几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