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翼的神情一阵恍惚,半晌才垂眸娇笑道:“起来,把衣服换上吧。”
闻言,戏子乖乖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任由她亲手褪去身上的黑衣,目光始终停留在她恬静的小脸上,一种从身到心的愉悦让他感到久违的亲切。
最后一件xiè_yī褪下时,窗外偷窥的一双眼突然被某人的手按了回去,显然是唐千峰不希望看着自己的亲爹越陷越深,才故意伸手蒙住了他的视线,免得让他看到不该看到的春光旖旎,遭来杀身之祸。
衣服褪尽,戏子手臂上的条条疤痕赫然呈现,令飞翼又一次心如刀割,疼惜地抚上去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她窒息的不能言语。
那些年,为了用自己的鲜血炼制玉露丸来控制她体内的七情花毒,他究竟在这条手臂上割了多少道口子?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旧伤未愈,新伤又雪上加霜,那些流出的血液融入她的体内,让彼此血肉相连,再也难以分割,却总是午夜梦回,让她心疼到泪落无声。
他如此无情地对待自己,却将她视若无价珍宝,细心呵护,此情之深,令她惭愧。
看着她感伤的样子,戏子却揶揄地挑起她的下巴,佯装不满:“飞翼就这么喜欢看我的luǒ_tǐ吗?还要不要给我穿衣服了?”说着他故意往窗外斜睨了一眼,声音放低,却隐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谑笑,“动作再不快点儿,我可就要被别人看光光了。”
飞翼被他这么一激,连忙捞起一旁的白衣锦服,快速地给他套上,动作之熟练,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紧接着,一条洁白嵌金丝的腰带果断绑了上去。
大功告成后瞥一眼他得逞的笑容,飞翼没好气地一拳轰上他的胸膛,笑骂:“无耻!”
戏子却趁机将她揽入怀抱,温热的气息吞吐到她的脖颈间,渲染无限魅惑:“等我一下。”
说着恋恋不舍地在她耳垂下落下轻轻一吻,转身朝房外走去。
时隔一年多,他给她的感觉不但没有丝毫陌生,反而亲密的像从来不曾分开过,那一丝萦绕在耳边的温柔气息经久不散,令她痴迷沉醉。
这厢唐威父子还趴在窗边欲看好戏,岂料这主人公突然不见了踪影,老小四眼一瞪,下意识地往侧面一瞧,相继傻了。
戏子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一身的锦缎华袍贵气非凡,眉宇间的邪傲不容忽视,正抱胸似笑非笑朝他们望来,间或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唐威率先反应过来,油光满面的脸顿时一阵抽搐,两腿一分叉,已吓的双膝跪地,苦哈哈地傻笑了两声,终于哭了:“爷……”
戏子不动声色,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唐威身后还在发愣的小子,眸光诡秘一闪,懒懒的一句话听在人耳中却显得威慑十足:“无妨,起来说话。”
唐威擦了把热泪,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瞧见唐千峰还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心下一慌,连忙把他拉到身前,满脸讨好地对着戏子说道:“爷,这是犬子,第一次见爷,不懂礼数,望爷,莫……莫要责怪。”说罢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了唐千峰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