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她可没在苍篱山白混,虽然淡云步这个家伙性情冷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长期下来,她总算摸清了他一点皮毛。就是每天他都会经过这片树林,去一个被施了障眼法的神秘地方,她法术不高,每次只看到他一闪而逝的背影,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于是她决定,这次一定要想办法勾搭上他。
说淡云步,淡云步还真就到了。
只见他一身洁净素雅的襦衫,一路走来,脚下仿佛踏着淡淡云彩,悠然自得,潇洒而从容,更有一种高蹈世外的淡雅气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灰兔看着一双纤尘不染的白靴越来越近,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兔牙一咬,心一横,死就死吧!
于是立马趴在了地上,四只小腿开始抽筋似的痉挛起来,伴着“吱吱”的微弱声响,小灰兔卖命地演着一出小生命即将凋零的苦肉计,企图把淡云步的目光吸引过来。
嘿!这招还真管用!
淡云步看到这样一幕后,居然真的加快步子走了过来,蹲下身查看详情。
小灰兔索性眼皮一翻,假装晕了过去,心里又激动又兴奋:啊哈哈!这个家伙好笨,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淡云步自然不知道一只小兔子的花花心肠,当即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还有气息后,居然动作轻柔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惹得小灰兔心脏恶抖。
紧接着,他又细心地查看了一下她身体的每一处,柔软的手掌触摸过来时,几乎弄的她鼻血狂冒。
天哪!这是一只男人的手吗?怎么可以软到这么温柔的地步?叫她的小心脏如何承受得了啊?
淡云步见怀里的兔子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就有些纳闷了,难道是内伤?可惜他不懂医术,只能先用法术给她灌输一丝温暖。
这股暖流涌过全身时。终于安抚住了小灰兔躁动的心,她睁开一双宝石眼,深情款款地朝他凝望,感动的差点落下热泪。尤其是看到他微微漾起的明媚笑容,顷刻便令她沦陷了进去。
好……好有爱心的掌门师叔啊……
哦不,应该是好笨的掌门师叔啊!法力那么高强,居然不知道她是装的!不过这样也好,他越笨。越能体现出她的聪明伶俐。
可接下来,却让这只小灰兔傻了眼。
淡云步也许是见她苏醒了过来,以为没什么大碍了,便又轻轻地放回了地面上,起身离去时完全没注意到这只灰兔子正在他的身后急的又蹦又跳。
亲!别走啊!要走也要带我一起走啊!人家伤还没好,真没好……
可不管这只小灰兔使出浑身解数演的再怎么入戏,已经走远的淡云步始终不曾回头,最后心急火燎之下,她干脆跳了起来,后腿一蹬。飞快地追了上去。
那厢淡云步走着走着,突然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蹭到了脚边,低头好奇地看去时,不免一愣。
小灰兔一追上他,就理所当然地粘了上去,咬着他白色的靴子直磨牙:“吱吱……吱吱……”
淡云步瞠目结舌,这哪儿来的小兔子这么有灵气?看她这架势,是打算跟定他了?不过一只小兔子而已,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把她带在身边。以后寂寞的时候还能有个伴,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于是,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欣喜地把她抱了起来。笑睇一双激动的兔眼,柔声道:“既然你这么想要跟着我,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他略一沉吟,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嗯……那只兔子叫白姑娘,那你……就叫灰姑娘好了!”
灰姑娘?
月痕傻了。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拿她的缺点来取名字呢?
她明明可以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白兔的。都怪师父,唉……
不过令她惊喜之余又有些狐疑的是,这个淡云步,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这笑起来的样子哪里像从前那个淡漠无情的男人?分明更像个开朗的大男孩啊!
诡异!太诡异了!
然而她不过是异常激动地颤抖了几下,淡云步立刻紧张地将她护在怀里,轻柔地安抚住她的小脑袋,浅吟低语:“乖,跟我回家吧。”
这……这是要逆天了吗?
难道是因为她认识淡云步的时间太短,所以对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了解?
可若不是亲身体验,打死她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抱着一只小兔子笑的像个孩子!
没有时间供她深入思考,很快,月痕便见识到了这个笨男人一直神秘出入的另一个家。
那是坐落在半山腰处的二层竹屋,屋里的格局和摆设简单而朴素,一楼有张方形的古老木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上等的紫砂壶,白瓷制成光洁可鉴的茶杯,木雕酒杯。角落处的大型木架上放着一堆杂物,却摆放的极整齐,丝毫觉不出凌乱。最上面放着调酒用的酒具和酒罐,隐隐约约还能飘来醇美的香味。
走进这间屋子,立刻给人一种洁净淡雅的清新之感,令小灰兔纠结的小心脏渐渐地放松下来,抬头深情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淡云步将她放在木桌上,自己拉了竹椅坐下来,斟了一杯酒,一边细细品酌,一边目含笑意地打量着她。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只小小的兔子,月痕还是紧张的不敢动弹,在他长久的凝视下,她甚至感到浑身发热,从兔耳朵到兔尾巴,烫的几乎要燃起火来。
半晌,清俊雅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