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恨不得冲上去问问他,几万年了,她对他的感情沉淀的亿万岁月,难道还不如他们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吗?为什么?他总是可以对她的爱视而不见?眼里心里只有那个风间织梦?为什么?为什么……

一千年了,她原以为他们这场如琉璃般脆弱的爱情也该淡漠了,可没想到,没有了七情六欲的他,竟然先后恋上两个女子,可恨的是,前者竟然只是后者的替身!

行云,自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风间织梦,唯独她,唯独……

白麒麟突然感到一阵疲倦,斜靠着大树,她冷冷笑了,心道:月痕!你早已不是从前的织梦了,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不会的,不会的……

天高路远,风清气爽。

望着他们的背影,白麒麟只觉得这里的一切处处透着阴霾,沉重的令她喘不过气来。

高高的蓝天之上,二人御剑飞行。

踏着神剑急速飞行月痕还是头一回,难免紧张的双腿发抖,双手不知所措,想环抱住淡云步的腰,却是有贼心没贼胆,只好紧紧闭上眼睛,祈祷赶快到达目的地。

淡云步往后睨了一眼,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微笑,突然手诀一引,俯冲直下。

待双脚稳稳落地,月痕方才下意识地睁开眼,却见眼前一条空寂的小巷,尽头处正好是闹市口,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转头看着身旁男子,月痕疑惑问道:“师叔,这是哪里啊?”

淡云步不动声色,可答案却足以惊破月痕的小心脏:“杜绝城。”

“什么?”

“要想重新开始好好做人,第一件事就是了结过往。”他淡淡瞥了她一眼,话语中透着冷酷不容置疑,“曾经犯过的错要勇于面对,不论什么样的惩罚都要坦然承受,如果你连这一点也做不到,要人们如何相信你已改邪归正?”

“那师叔的意思是……”月痕心一想,吓的面色苍白,数月前被押上绞刑架的一幕重现眼前,声音陡然破碎,“可是……可是……”

“怎么?你怕了?”他的声音清冷透着凛然,没有一丝温度。

四目相对,月痕感受着他目光中的冷然和失望,难过的低下头,吞吞吐吐:“不是,我只是,只是……还……还没准备好……我还没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

“别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淡云步蓦然打断了她的嗫嚅,冷声道,“害怕就是害怕,我不会强迫你。”

眼看他转身便要走,月痕惊慌了,忙攥住他的衣袖,心下一横,咬咬牙,道:“我不怕!我……我这就去杜府负荆请罪!不论他们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接受!”

说着一鼓作气,快速向前奔去。

淡云步一直尾随着她,亲眼目睹两名家丁将她捆绑着推进了杜府大门。

红漆木门关上的那一刻,淡云步感到心陡然一沉。

他这是在做什么?

明知她将承受的可能是致命的惩罚,却还无动于衷地推她一把?

如果……如果她出不来,他该如何是好?

面上的轻纱已经掀开,露出一张丑陋容颜。月痕跪在大厅中央,对面是高高在上的杜夫人和怒气冲天的杜家小姐。

分立两侧的家丁如同索命的黑白无常,各执粗大的棍子,一下下地打在她瘦弱的脊背上,在偌大的厅堂里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过了好一阵,杜夫人方才举手做了个“停”的动作,幽幽地开了尊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怎么?以为挨顿板子我女儿就会原谅你吗?就算她肯原谅你,我们杜家也不会原谅,整个杜绝城的百姓更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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