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到那件事情,赵猛眉头纠结起来,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听师父说,王爷要助掌门师叔渡劫,是真的吗?”
东方玄墨潇洒摇着玉骨折扇,睨了他一眼,状似悠闲:“哦?看样子你师父挺赏识你的嘛!连这件事情都告诉你了?”
赵猛嗅了嗅鼻子,挥开两只缠在身边的蜻蜓,苦笑道:“哪有!我是偷听他和师娘谈话才……”
玄墨失笑,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翠绿,眸中渐渐漾出温柔,折扇一合,叹道:“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时候出点力就行了,不用为我担心。”
“那怎么可能?”赵猛急切道,“我担心得几夜没睡着,又不敢问师父,连赵勇我也没告诉。王爷,要不你就老实告诉我吧,免得我一颗心悬在那儿,难受得要命啊!”
玄墨的脸色微微一黯,但很快又被眸中的笑意点亮,举起折扇对着他的脑门儿一敲,没好气地说:“说了没什么嘛!臭小子还是好好修炼法术,将来斩妖除魔做个有用的人,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王爷的事怎么是闲事呢?”赵猛更急了,一个跳脚蹦到他面前,目光炯炯,一口气道,“王爷说过我们是一家人,现在王爷莫名其妙的有可能丢掉性命,赵猛恨不得为王爷去死,怎么能让王爷身临险境呢?我只是不明白,王爷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呢?有苍篱门这么多人众志成城,不一定要王爷牺牲啊!”
“他们……”玄墨笑得有些牵强,轻叹道,“有些事情不是人人都愿意冒险去做的,何况他们非亲非故,更是强求不得,与其拖着众人下水,还不如……”
“那王爷和掌门就有亲有故了?”赵猛打断他的话,咬牙表示极度不满。
玄墨却释然笑了,漫步向前走去。指腹摩挲着玉骨折扇,仿佛躺在掌心中的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幽幽道:“因为他救过我的命。这辈子我欠得债太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一偿还。”
他回头看着呆怔住的赵猛。微微一笑:“小赵,你要记住,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平时要存好心,行善事。宁负自己,也莫要负了天下。”
遥望天际,碧空如洗,一群白鹤幽幽掠过,他温和的声音便随着它们,越飘越远:“这个世界虽然有太多的不完美,可毕竟,还是属于我们的家……”
赵猛呆呆站着,眼中的迷茫渐渐消退,看着东方玄墨时。彼此不禁相视一笑,有些情绪,似乎已经了然。
半个时辰后,东方玄墨又领着赵猛进了宫门,一路上谈笑风生,好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此刻,赵文斌已在大殿内等候,但见他们二人走来,远远便迎了上去,身后以卓林为首的弟子们也随之鱼贯而出。俯身恭迎。
“借师兄的小徒弟出去聊了一会儿天,师兄不会怪罪吧?”玉骨折扇半掩容,玄墨笑意晏晏,眸光璀璨。
身后的赵猛连忙上前行揖。赵文斌却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师弟快请入座!徒儿们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
“哈哈!好说!”豪爽一笑,玄墨举步便朝殿门走去。
清退了众干弟子,赵文斌亲自斟茶,静闻他所言,指间不禁一颤。面色陡然阴沉:“明晚亥时?”
“不错。”东方玄墨神情严肃,“此事迫在眉睫,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和师兄商量一下,毕竟事态严重,凭我一己之力,恐怕……”
看他欲言又止,赵文斌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师弟啊,这段日子,让你受苦了。”
眼眶有些酸涩,他淡淡笑道:“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令掌门振作起来。师兄,我希望你能够帮我集合大家的力量,至少让掌门有一定的能力来抵抗天劫的来临,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之后……”赵文斌皱眉沉吟,“怕是很难渡过吧。”
“这个我知道。”玄墨状似轻松地抿了一口茶,轻摇着玉骨折扇,浅笑,“为了让我看到这场天劫,师尊当年拼尽了最后的力量,还把他的元丹交给我,这段时间我一直按照他教我的方法去练,如今两颗千年元丹已融成一体,到时候不管情况多么紧急,我都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助掌门脱离危险。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掌门竟失去了内力,让这件事情难上加难……”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师兄他们分别将自身内力传给掌门?”
东方玄墨刚点下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爹!那个死蚱蜢又欺负我!”
赵文斌脸色一变,语气陡然严厉:“阿瑾!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赵阿瑾冲进来连连跺脚,娇俏的小脸上泛着淡淡晕红,本是可爱清纯的小模样,却撅着嘴满眼怒火,口气比眼前的爹还要霸道:“我不管!爹你现在就把那个死蚱蜢逐出师门!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你……”
看着这对父女冷冷对峙,东方玄墨摇着玉骨折扇看起了好戏,岂料这丫头一眼瞄到他,顿时鄙夷地哼了一声:“臭虎妖看什么看?”
赵文斌忍无可忍,蓦地起身呵斥:“够了!给我退下!”
赵阿瑾倔强地直跺脚:“我不!除非爹把那个死蚱蜢逐出师门!”
赵文斌气急败坏,正要上前治她,玄墨折扇一出,忙拦住,笑呵呵道:“罢了罢了,小孩子吵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