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很快又到了晚上。

万籁俱寂时,夜空突现一抹红光,转眼便化作一道人形降落在黑漆漆的院中。

禅房内,“风间飞翼”似乎感应到什么,黑暗中蓦然睁开眼,但见一道鬼魅的阴影在墙上拉长,她又迅速闭上了眼睛,心慌乱起来。

戏子的脚步很轻,可一步一步,却像踏在她的心口上,一种难言的悸动和痛苦纠缠在一起,令她竟一时呼吸困难,直到一只温柔的手抚上肩膀,她顿时惊得坐起来。

“啊……”惊恐瞪着他,白麒麟猛然回想起死去时的那一刻,吓得蜷缩进角落里。

戏子似乎也吓得不轻,急忙坐下来凑到她面前,一双桃花眼亮如星辰:“你怎么了飞翼?是我啊!”

白麒麟看着他,慢慢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的失态,心里羞怒不已,可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戏……戏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戏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展颜微笑,伸手拉住她:“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白麒麟笑得有些牵强,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揉进掌心里,那种温柔的暖意有那么一瞬间竟令她迷恋,但很快又清醒过来。

风间飞翼!你的灵魂早已经被我禁锢在了体内,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吗?哼!别再白费力气了!你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一颗凡心又算得了什么?我才是风间飞翼!至于你?呵呵!就一辈子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黑洞中吧!我会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让这个男人生不如死的!对……我就要让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莫名的,戏子陡然感觉一股凉意自掌心袭遍四肢百骸,惊惶间,他一把将她拽下了床,黑暗中两道身影一闪,片刻便来到魔界琉璃殿。

一落地,“风间飞翼”顿时被殿内的琉璃彩光耀得脑袋一阵晕眩,踉跄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回头对上目光锐利的戏子。身体禁不住微微一颤。

他上前一步猛然逼近她,冷锐的眼神仿佛利刃剐在脸上:“孽畜!我劝你马上滚出她的身体,否则……”

白麒麟一听,反而冷笑起来:“呵……无情戏。你果然厉害,这就让你看出破绽了?呵呵……想让我滚?好啊!你现在就杀了我,最好也毁了这身体,那样我就永远回不来了,怎么样呢?”

戏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强施黑色的法力,可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她分毫。

白麒麟突然大笑,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整座大殿里,异常刺耳。

想起当初临死前的惊措与惶恐,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敢置信的愤怒和绝望,那种报复的快感几乎令她疯狂。

双眸跳跃着火光,戏子紧攥着她的手腕,直到骨裂的清脆声音响起,他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松手。但见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浮现大片青紫,他顿时心疼得难受,什么也顾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抱,颤栗着紧紧拥住她,连声音都像踩着薄冰:“飞翼,对不起……”

被迫紧贴着他的胸膛,白麒麟一点也不在乎手腕的剧痛,阴冷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想不到你用情这么深,真让我意外。呵呵……只可惜你后悔的太晚了!从现在起,这场游戏只有我说了算!”

闻听此言,戏子愤怒得恨不得将她捏碎,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再伤她分毫。这个他爱到刻骨铭心的女子,如今还怀着他的骨肉,一想到这里就满身心的折磨无法忍受,怎还舍得伤害她?

他邪肆冷笑:“是吗?你以为来到这里还能再走出去?孽畜!你给我听着,我一点都不在乎这身体里住着谁的灵魂!既然你这么想做我无情戏的女人,那我就成全你!从现在起!乖乖给我留在这里养胎!要是敢动我两个孩子。我一定会宰了淡云步,让整个六界为他们陪葬!”

一席话震得白麒麟再难言语,慌措搅动着脑汁,却是底气不足:“无情戏,你……”

戏子突然将她抱起,压倒在床,魔魅的桃花眼凝视着她羞愤的目光,充满诱惑的声音居然令人沉醉:“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因为你根本没这个资本!”

温柔抚摸着她娇小的身躯,看到她认命似的闭上眼,戏子只觉得心一阵阵剧痛:飞翼,你快醒醒,你怎么能被这个畜牲控制?你醒醒啊!我是戏子!飞翼,我是戏子……

黑暗中,她似乎又沉睡了很久,醒来时,周遭依旧漆黑如夜,伸手难见五指。

她像个盲人似的摸索着向前走,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是飘的,感受不到饥饿和疲惫,唯独思想无比清晰。

她被困住了,并且可能一辈子都逃不出去。

戏子很危险,孩子们很危险,就连五师兄也快濒临绝境。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她,在这无边的黑夜里,连呼吸都是奢侈。

然而,黑暗中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诡异的笑声,一阵阵,似锋利的刃,无情地割断她的念想,惶然间,惊闻一颗心砰然破碎,鲜血淋漓,染红了暗夜。

……

一夜多梦,玄墨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声,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床,不料愣是给吓了一跳。

淡云步不知何时坐在了床畔,面无表情淡漠看着他,看样子不像是刚刚来的。

玄墨迷茫地眨眨眼:“你……干嘛?”

他垂眸,平静地看着窗外,答非所问:“你昨晚一直在叫‘璃儿’。”

“……”玄墨一下子目瞪口呆,傻傻地勾了勾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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