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将她浑身打湿。

小女孩眯着双眼望去,只见那只手在雨中颤抖着,试图刨开周边的泥土,那是一种强大的求生意念,顷刻令小女孩忘了恐惧,动容地向着那只手跪爬过去。

要说还真多亏了这场大雨,帮小女孩省了不少功夫,很快便将行云拖了上来。

雨水冲刷掉浑身烂泥。也冲刷掉了行云脑海中的混沌,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攥住身旁女孩瘦小的臂膀。

“小敏!”声音虽喑哑但仍传到了小女孩敏锐的耳朵里。

“我不是小敏,我是楚楚。小敏是我的堂姐。”

小女孩的声音尚显稚嫩。自然不可能是石敏。看来他还是有些糊涂,竟还在回想着那次的雪中患难。

“叔叔!雨下的太大!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石楚楚大喊着,铆足了劲欲将他扶起来,虽然人小力弱,却还是奇迹地将他拉了起来。

双腿骨折。他根本站不起来,完全靠着小女孩的力量,一点点地被拖进了附近的破庙。

行云简直不敢置信,这个小女孩居然力气如此之大!先是挡住了石康那一刀,后又徒手挖坑,再将他拖到这里。

此刻又不知从那里抱来一堆树枝,噌得一下点燃了火,一股暖意顿时让他浑身舒适,恍惚间连身体的伤痛都忘了。

片刻后,女孩来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叔叔,好点了吗?”

行云心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喉中一阵哽咽:“我很好,谢谢你,楚楚。”

小女孩立刻展露可爱笑颜:“不用谢!我知道叔叔是好人!”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行云还是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淡淡笑道:“我没事了,你快回家吧,不然父母会担心的。”

闻言。石楚楚失落地低下头,声音明显透着难过:“他们早就不在了,我很小就跟着大伯和堂姐一起卖肉包子,后来堂姐去学武……其实。我也好想去!”

听她这么一说,行云反倒无言以对。

石楚楚却毫无保留地叙说着:“直到堂姐死后,大伯心情变得很差,经常摔家里的东西!最后也不卖肉包子了,整天喝酒赌博,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去抵了债!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石楚楚说着。忍不住抽泣,“后来大伯越来越可怕,还动手打我!”

“……”他无言,只能喟然长叹。

“有一次……有一次……他还把我的小指给砍断了!”

“什么?”

石楚楚向他伸出左手,他摩挲在掌心里,惊愕。

天哪!居然只有四根手指!

“不行!你快走吧!要是被你大伯知道你偷偷救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我想跟着叔叔去闯荡江湖!”

“这……”行云这回真的是欲哭无泪,“傻丫头,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只会连累你。你还是走吧!我想你大伯只是一时失去理智,你还这么小,江湖险恶如何生存?还是回去吧。”

小女孩却执拗了起来,不停摇头:“不!我不要回去!我就要跟着你!我可以去帮你找大夫治好你的腿!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离开这里!叔叔!你就答应我吧!叔……师父!以后您就是我的师父!看在我堂姐的面子上!求您答应我吧!求您了!”

“我……”行云只觉得头痛欲裂,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想起苍篱被灭门,千峰和斩柔有可能早已遇害,如今再收这么个小徒弟,指不定将来又会被自己连累而死。

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一夜沉默,石楚楚只当他默认,第二天上午便找来一个白胡子老郎中。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这办事效率着实令行云咋舌。

老郎中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上来就观察他的病情,也不问什么诊金,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帮他接骨,完了放下一张药方便扬长而去。

行云十分纳闷,皱着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石楚楚却不以为意的样子,笑嘻嘻道:“师父,我先去抓药。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给你买回来!”

行云叹了口气:“楚楚,你哪儿来的钱?”

“呃……”小女孩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他的脖子,原本挂在上面的泪坠如今早已不知去向,她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说实话,“师父,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嗯。”

“我……我趁您睡着的时候把您那条泪滴状的项链给……给当了!”

“什么?”行云大惊,慌忙去摸那条项链,又急又气,“你怎么可以……”

石楚楚见他如此紧张,倒也不害怕,嘟起小嘴很是委屈:“师父你说过不生气的。”

“别叫我师父!我不会收你的你走吧!”正在气头上的行云也顾不得刚包扎的双腿,硬是想撑着墙壁站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石楚楚也不扶他,站在原地一副比他还要犟的小模样,甚至怒气冲冲,“身外之物难道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吗?我又不是拿去私吞!你生个什么鸟气嘛!”

闻言,行云只是冷笑:“滚!我不需要一个小孩的同情!”

石楚楚更是气得直跺脚:“你这个狗咬吕洞兵不知好人心的坏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滚就滚!哼!坏蛋!”

冲着他做了个大鬼脸,小丫头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行云靠着墙壁努力了许久却最终因体力不支瘫回地面,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他痛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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