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退出了几丈外,捞了个空隙就冲淡云步叫骂:“喂!你个小白云!你是看不起本姑娘还是怎么着?不想打就识趣地回家抱儿子!本姑娘可没闲功夫陪你玩!”
淡云步有些懊恼,本来还以为这丫头只是人长的丑,没想到言谈举止更恶劣,心里一团火腾地燃了起来,看样子还真该给她点教训!
随手扔了剑,淡云步同样赤手空拳地欺身上来,只不过用了一成的功力,便把月痕连连逼退了数丈开外。
右脚抵着铁制的围栏,月痕一招丑雀展屏,迅猛而凌厉地挥来一阵掌风,看似厉害的一招,却被淡云步气定神闲一推而破。
须臾间,他的发梢擦着她脸上的月牙胎痕一掠而过,仿佛惊鸿一瞥,似有奇异的光彩在空气中闪动。只是一瞬,月痕已觉腹部骤痛,竟是生生吃了他左肘一击,这一击对于淡云步而言,也许只是捏死一只蚊子的力道,但对于武功尚显拙劣的月痕来说,已经意味着她输了。
捂着肚子仰坐在地上的月痕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她真是看走眼了!本来还以为他是个好人,不会因为厌恶她的容貌而下狠手,没想到出手还是这么狠毒!这伤怕是要养上大半个月了。
正心有不甘地准备起身还手,九晟剑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淡云步的手中,他执剑朝她一横,侧脸冷洌的霸气无形中打消了她的念头。
欲哭无泪的她只有在心里暗暗愤慨:哼!没事上来瞎凑什么热闹?还真以为赢了我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做梦!你死定了你!
为了一探妖孽真面目,淡云步决定将计就计来会会这个杜绝城。
见天色尚早,便牵着他的战利品——一匹白驹,来到红尘客栈投宿。
站在门口点头哈腰迎客的店小二一眼就认出他来,忙殷勤地上前招呼:“哟!这位公子不就是刚刚打赢丑女月痕的高手吗?您现在可是杜家小姐的上宾啊!快快快!里边儿请!”
一边接过他手里的马儿,连拍马屁,“哟呵!瞧这马长的!马头马脑眼神儿多好了!”
岂料这马还真通人性,当下就给那店小二翻去个白眼,马屁股一摇三摆地直奔不远处的马厩,找吃的去了。
这厢淡云步亦未做停留,直接走进了客栈,点了两斤牛肉一壶酒,孤单单地独自品味起来。
比起剑客手中的剑,刀客腕下的刀,反而酒在他眼里才是最好的东西,不为一醉解千愁,只为淡淡品味其中的苦和辣。
他非江湖人,却偏走江湖路,亦非道中徒,却偏入杀妖降魔道。
唯有这杯中之酒,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回首这无情无欲的二十几年,太过空荡,除了这酒,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填补心里莫名的虚无?于是,在酒面前,他终于真正畅快淋漓了一次,终于觉得自己依然是个鲜活的生命。
一壶酒喝得所剩无几时,方才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公子哥们的议论声。
“哎呀!你说这杜家小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连续三十几天了,还这么兴致高昂!只听说比武招亲,还没听说过比武招友的!该不会另有玄机吧?”
“喂!她可是杜绝城首富的宝贝千金,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我倒觉得杜小姐是交友心切,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件事情也太奇怪了!话说都一个月了,杜家小姐结交的这些人怎么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不成,都入赘到杜府了?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说的是啊!我也纳闷着呢!他们要是真见着了杜绝城第一美人,还不早就炫耀开了?竟然一个个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怪哉怪哉!莫非这杜美人是个吃男人的妖怪?把那些贪恋她美色的男人都给……”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傻话呢?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妖怪?还是第一美人杜绝城?要是世上真有这么美的妖怪,就是被吃了,也不枉此生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哇!”
“去去去!要做鬼你自己做去!”
……
静闻其言,淡云步似笑非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甫一抬眸,但见店小二甩着帕子满脸谄谀地迎向门口。
“呀!这位爷!里面请!”
漫步踏进来的是个黑衣锦服的年轻男子,金冠束起一头红发,笔直垂在肩上,眉眼如玉雕琢,精致地近乎完美。
他眸光淡扫,展颜微微一笑,竟有一种阳光般的温暖和煦,令厅堂在坐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愣怔着痴迷而望。
他的出现就像夜幕降临后突绽的一抹日光,耀眼的让人几乎忘记了自身的存在。
这样一位神祗般的人物却径直来到淡云步的桌前,俯首温柔凝视他,语气如同面对家人般随便:“没事少喝点酒,对身体可不好。”
淡云步迷惑地盯着他温润的目光,莫名地产生一种熟稔的感觉,“你是……”
红发男子挥袍落坐,对着殷勤上来招呼的店小二投以诚恳微笑,声音委婉有礼,像对着一个重要的朋友在说:“麻烦给这位兄弟续上一壶茶,谢谢。”
小二顿觉得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跑去。
淡云步不动声色,又冷声问了一遍:“你是谁?”
相比对方一脸的彬彬有礼,他的冷漠态度倒显得有些过分了。
红发男子灿烂一笑,仿佛对于他的漠然已司空见惯,“我叫战隐,战斗的战,隐是隐藏的隐,不知兄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