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有两名黑衣壮汉像拎小鸡似的将一名瘦小的丫头扔在了五匹马屁股中间,迅速地将五只大小不一的铁环分别扣在了她的四肢和脖子上,又重又厚的铁环将她最后一点意志也一并压了下去。
人群中立刻掀起一股热浪,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杀死她!杀死她!杀死她!”
飞翼很是不解,这个小丫头究竟犯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大错,会令这些原本善良的老百姓人人喊杀?于是问一旁的中年妇女:“大婶,您知道她是谁吗?犯了什么罪要被处以这样的极刑?”
妇人神情激动又悲怆,沉着脸道:“这杜绝城谁不知道她的大名?仗着有杜家小姐撑腰,动不动就带着仆从上街抓什么坏人,你看她那副尊容,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身后一名大爷补充道:“姑娘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城里那场‘比武招友’闹的沸沸扬扬!就是这个丑丫头伙同妖怪在害人性命,幸好后来有个得道高人把她收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青年才俊呢!”
飞翼恍然,刚刚升起的一丝怜悯之情霎时被冷水浇灌,“原来如此,那她真是活该。”
张小北却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愤怒:“我看不见得吧?她还那么小,也许只是一时被妖孽蛊惑,不是本意呢?下这么重的狠手,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吧?”
飞翼惊奇地抬头望他,明眸中闪过一丝震撼,他竟然也开始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了,知道什么叫残忍。要换做从前,就算别人的鲜血溅到了脸上,他也不会有一丝动容,恐怕还会无情地给那人再补上一刀。
“你干嘛这么看我?”张小北不明所以地回望她,“难道飞翼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弱小的丫头被五马分尸?”
飞翼微笑,“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张小北眺望了一眼绞刑台,凑到她耳边道:“飞翼的武功那么厉害,要想救她应该轻而易举吧?”
飞翼双手抱臂,笑的轻松无害,“她作恶多端,我为何要救她?”
“你们风间族人不是多以赏金猎人自居的吗?我给你钱,你救她,成不?”要是他有绝世武功,才懒得求她呢。
飞翼笑睇他一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呃……”张小北伸手往怀里一探,掏出两锭银子,“这些,够吗?”
飞翼淡淡瞥了一眼,摇摇头:“就这么点儿,还不够我吃两顿好菜。”
“啊?那……”张小北急了,眼看着台上就要开始行刑,他一股脑儿地把怀里所有的钱币银两全掏了出来。
身后的唐千峰立刻鬼叫了一声,“小北,你疯了?”
咚——
绞刑台上开始击鼓造势,五匹马儿受惊,嘶鸣声此起彼伏,全场一片轰动。
月痕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命地仰起头来,喘着粗气望向高座上的一名貌美女子,卑微地乞求着:“小姐……小姐……救……救我……”
杜绝城嫌恶地瞥开脸,对旁边一名身着赤黄蟒袍的中年汉子道:“城主,快下令吧!一定要让那些胡作非为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城主眯着眼睛,郑重地点点头,霸气威严道:“嗯!来人,吩咐下去,即刻行刑!”
随着一声令下,鼓声大震,月痕绝望了,丑陋而狼狈的脸重重地垂了下去。
然而,就在缰绳被斩断的那一刻,空中飞跃起一道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绞刑台。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都惊怔地呆住了,目不转睛盯着那道身影。
黑影在空中迅速地挥了几掌,寒光乍现中,拽着月痕身体的五根铁链应声断裂,马儿挣脱阻力,急遽地向前冲刺,人群顿时一片慌乱。
原以为那黑影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月痕救出逃离,却没想到,黑影刚刚落地,便一个趔趄瘫倒在地,握着月痕的手,喑哑着嗓音道:“快走!”
月痕悲喜交加,眼泪滚落下来:“不!要走一起走!”她试图将黑影扶起来,无奈自己也早已心力交瘁,根本提不起半丝力气。
只见高座上的城主蟒袍一扬,霎时间,从四面八方涌现出大批的锦衣战卫,顿时将他们团团包围。
群众惊呼着四散逃去,场面一片混乱。
唯独张小北三人,依然立在原地,丝毫未受干扰。
将大堆钱币哗啦啦全倒在了唐千峰的怀里,张小北毫不犹豫,转身直冲绞刑台。他的脚步飞快,但飞翼腾跃的速度更快,眨眼间就跳上了绞刑台,与众战卫激战起来。
张小北面上一喜,趁着众人矛头反向之际,迅速奔了上去。
台下的唐千峰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被一具滚下来的尸体吓的蹲下身抱紧了脑袋,哇呜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张小北哪里顾得上他,三下五除二,扶起那道黑影便准备找空隙撤离。情急之下,他们仍然不经意对视了一眼,张小北清晰地看到她斗篷帽下苍白的容颜,但未做任何反应,一手牵一个,撒腿就跑。
这厢,飞翼灵敏应对,无数风刃从指尖掠过,快而准地擦上敌人的脖子,有的甚至来不及**一声就倒地气绝。她在风中旋舞,白袂飘飘,竟是那般赏心悦目。
高座上的中年城主瞬间大惊失色,扶着栏杆死死盯着台上突如其来的一场混战,看着那道在风中肆意驰骋的白色身影,他恍然惊叫:“风间族人?她是风间族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眼前这个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