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王的舰队走了。
但是余震未了。
一共六瓶仙酒。酒已经非常难得,最关键是六个水晶瓶子,都是巧夺天工的净水瓶。
放在李璟面前时,简直就晃得括李景遂也没敢把这酒打开给喝了,而是老老实实地送到了李璟的面前。因为实在是喝了会牙疼。
唯一敢不进贡的,就是李芷。她得了唯一的一瓶葡萄酒,更为精美的水晶瓶。还有两个非常漂亮的水晶杯,最奢侈的是,原本以为装杯子的木头是普通的檀香木,可是回来找人一看,这哪是檀香木啊,这是沉香木。
李建勋一看,好像留在家里有些说不过去,要把东西送进宫去。李芷抱着自己的东西怎么也不放手。
李建勋到了朝中只好给李璟告罪。
李璟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并准许李从嘉和周宪把东西自己留下。
不过还没等屁股坐热,李从嘉的辅相就带着李从嘉求见,因为那块表,有着鬼神之功啊。
李从嘉赌气地抓着那块表不放手,第一次在辅相和父亲面前犯倔。不仅仅是因为这块表,还因为这表是一对儿的,是渤海王和渤海王妃从腰带上解下来。最关键是另一块表在周宪手里。周宪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耿先生说了,她能够成为一国之母。这么多理由加在一起,李从嘉就有理由犯倔。
辅相也没办法,跪在地上磕头。
“这个小王爷实在消受不起。”
李璟在儿子的头上摸了一下:“父皇不会抢你的。给父皇看看。”
李从嘉这才松手,辅相把表捧了上来。
“这链子是银的吗?”
“非银非铁,也不是锡和锌。因为它非常坚硬。我已经请工部的匠作看过了,这外壳上镶嵌的是金,中间是非常纯的水晶。您打开,这里面的还有一片水晶,再里面有很多精钢的星轮,远比司天监以前做的水运星轮要精妙,而且这非常小。工部匠作见到了也不敢去碰它。更加不敢拆,无从下手。卡着这个水晶外壳这一圈,匠作认为是卡簧,不是金。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您看这里有一个小口,因为这个卡簧有弹力,所以把水晶外壳卡住,留下了这么一个小口。这不是人力所为。因为几面的星轮和机关是精钢做的,您听。里面声音悦耳。老臣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李璟反复翻看,有放在耳边听了一下声音。
叹了口气,把表还给了一脸担心的李从嘉。李从嘉接过表就笑了。
“重光,你老实对父皇说,这渤海王和蓬莱县主真是神仙?”
“父皇,那个小弟弟和大姐姐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但是对我都很好。小弟弟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花香。大姐姐不知道,她不太愿意接近人。小弟弟身边除了几个老臣,每一个都与众不同。小弟弟和大姐姐和女官们凡事都是请女官们做。没有吩咐过人。这个表就是小弟弟送给我的。李芷姐姐和周宪姐姐得的东西更加好。”
李从嘉犹豫了一下道:“耿先生说周宪姐姐可以做一国之母,小弟弟说周姐姐叫娥皇,她家还要生一个漂亮妹妹,叫女英。回来就真的生了一个小女娃,就是太丑了,邹巴巴的。”
李璟好笑地把儿子拉倒旁边坐下:“小孩子刚出生都是皱巴巴的,你也是一样。过些日子就张开了。是谁告诉周宪也叫作娥皇的?”
“没人告诉,小弟弟自己说的。”
李璟就呆住了,望着虚空出神。
好久才说:“重光,你见过耿先生没有。她还好吧。”
“没有,不过她应该来见过我们,我们不知道,不然她不会帮我们挑东西。她是小弟弟的先生。小弟弟说他的本事都是耿先生教的。”
李璟就回头问身边的内官:“耿先生出宫有五年了吧。”
内官道:“有六年了。”
内官想起了一件事情道:“陛下和耿先生在雷雨之夜丢失的那个孩子应该也是六岁多。快七岁的样子。只是渤海王是南平王的独子,年纪也要大一岁。”
另一个内官道:“陛下,当年耿先生是不是生了一个儿子,谁也说不准。当年耿先生居住的宫殿确实雷雨交加,紫气腾腾,但是谁也没见过那个孩子。”
李璟叹了口气道:“你再让人查一查。当年耿先生说那个孩子是......”
他又愣住了,因为当时耿先生并非自愿,而是李璟用强才行房。在那之后,耿先生就对她恶语相加。孩子一夜丢失,李璟问,耿先生说那个孩子是神之子,见不惯宫里的乌烟瘴气,去寻找一个好人家去了。
李璟命令宫人对外只说前半句,不说后半句,毕竟那一夜的雷雨太过惊人。
李璟想了想道:“你让人查一查渤海王小时候,也就是一岁多的时候,是不是得过重病。”
内官道:“这个属下查过了,渤海王一岁多的时候,南平王一家都中了飞蛊,大人还好,渤海王差点就夭折了。是野医余老救治的,当时听说已经没了气息,后来奇迹一样地活了过来。您不会怀疑渤海王是小王爷转世吧。”
李璟愣了好久才说:“重光,渤海王真的和你十分亲近?”
“是啊,您说他是弟弟?”
“不一定,你就当她是弟弟吧。”
李璟让李从嘉回去。
周宗才从一扇屏风后面出来,静静地站在一侧。
“你是说渤海王认为重光才可以即位?”
“他送给安定郡公和小女的表是一对。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