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辽河平原,就连河流也只剩下河流中央的水还在流淌。
想在冻原刨出坑,栽上树,很不容易。只是这些树木能活多少?恐怕半成都不会有。可是现在占满了已经荒废了农田上。
表面上看,为了种这些树,才挖了一些壕沟。但是辽军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壕沟了。
壕沟的作用,对种树来说是培土,对于灌溉来说是水渠,对于村庄和城镇是护城河。可是壕沟对于步兵来说没用,步兵们背上沙袋,甚至扛上草袋,一个冲锋就能填起来。它只对骑兵有用,因为有了这一道道壕沟以及后面故意弄得坑洼不平的路面,骑兵绝对跑不起来,跑不起来的骑兵其实连步兵都不如。
而渤海师会利用这些壕沟进行层层阻击,他们就像地老鼠一样子壕沟里乱窜,弩箭和枪弹收割辽军士兵的生命,等你冲到壕沟前的时候,他们已经退到另一条壕沟里面去了。
这些树木是新栽的,沟是新挖的,一排排,如士兵一样林立,暗藏杀机。
辽军不敢一开始就用骑兵,因为在壕沟前面,还有一个个的陷马坑。
刀盾手在巨盾的防护下缓缓推进,但是枪声不断,第一条阻击线已经接上火了。五百米的距离,要是骑兵跑起来,时间会很短。
“挖,使劲挖,挖不成壕沟,挖陷马坑也行。”一个军官已经红了眼了。加上这些百姓,他也只有不到一万人,可是对面有十万人。
防线在两条河流和巨大的河荡中间不宽的旱地上。这里也是唯一能够挡住辽军的地方。但是这里长达两公里。构筑这防线花了很长时间。只是为了身后已经成林的林区不被破坏,哪里有村庄和农田。虽然人已经撤了,只留下了民兵。在哪里防御更加有利。但是巨大的人数差距,辽军以现在稳扎稳打的办法,就看突进多少里路的问题了。
收住这道防线,敌人最大的杀伤,然后快速撤退,这是既定的战术。
只是这个天气让他在辽军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完成防御措施。
一队队战士从纵向的壕沟里面飞快增援前线。这是李锦要尽力延缓辽军填完陷马坑区的速度。这个时间真的不多,因为辽军后面的弓箭手已经上来了,一旦到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就会箭如雨下。
渤海师的战士身上可没有铠甲。
在这个时候。没有谁在爱惜子弹了,平时很少出现了密集的枪声以及升起的硝烟让这个军官心惊肉跳。
而在河床上,辽军可不会那么死心眼地硬创阵地。他们在准备渡河。
一些战士趴在地上埋地雷。但是这些地雷需要点燃引线才能爆炸。所以引线被装在竹筒里,并被埋在泥土中,以免被马蹄踩踏。
放辽军进来是肯定的。但是不会就这样不抵抗就放进来,已经上了很多次当的辽军反而会怀疑。
两军交战,时间一长,各方有些什么招数大家都很清楚,就连步枪,开始一听见声音就趴在地上磕头的情形已经看不见了。甚至辽军也在铸造几个人抬着的火铳。
只是这些火铳因为采用黑火药,加上铸造问题,打不远,还容易炸膛。辽军在与女真人的一些战斗中就是用火铳,效果不错。他们也没有理由不在这里使用火铳。只是他们也知道没有用,可是提高士气的效果是有的。
因为敌人有的法术,自己也有啊。
“壕沟防不住箭只,你们的时间不多,带着老百姓先撤。”
李锦飞快地跑过来,挥手催促。
那个军官一边使劲挥舞镐头,一遍大哭道:“我没完成任务,要是老乡们的房子被烧了怎么办?”
他身边的人,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都没有停下来。气得李锦一脚把他踹倒:“快滚。烧的不过是房子,要是死了老乡,我看你怎么跟王爷交代。滚。”
那个军官爬起来,捡起镐头就挥手道:“撤。每一个班把自己的人带好,少了一个百姓,你们自己看着办。”
数千人的老百姓如潮水一样向丛林退却。
远远地看到有人撤退,辽军爆发出欢呼声。辽河边上人嘶马叫。大批士兵扛着树木在半封冻的辽河搭建浮桥。他们用人在堆,那些人扛着木头被驱赶着直接跳进河里,有人在绑扎。有人打桩。但是寒冷的冬天,跳进水里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眼看着一个个冻得硬邦邦的人沿着辽河而下。
相对于阵地前面,这里死的人更加多。
阵地前,辽军用死人和巨盾堆起一道防枪弹的防线,然后人躲在后面慢慢往前推。他们不怕慢,因为只要挪到弓箭射程能够覆盖的地方,渤海师就该撤退了。因为辽军知道渤海师的战士可挡不住箭雨。
“奶奶地,要是有大炮就好了,根本不怕契丹人的这个破战术。”
李锦狠狠地在地上砸了一下。
“算了,没有就别有怨言。要是舰队的那种大炮,我得派多少人来拖大炮,得多少人运炮弹。要是被敌人突破了防线,金疙瘩一样的大炮只能扔。”刘铣嘿嘿笑道。
“撤退撤退,已经有强弓手能够射到了。”
第一道壕沟里的战士们往后撤了,没有走平地,走的交通沟。
辽军刀盾手一看枪声停了,大喊一声,举起刀盾开始冲锋。
几百米的距离,冲起来很快,不过骑兵仍然不能动。因为陷马坑还在。
刀盾手跳进壕沟,纵向的交通壕里枪声不算,还有了短兵交接。不过在这种地形下,辽军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