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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继冲和王婉容都不是太高兴,但还是在匠作坊把课讲完。才让户房和工房的人离开。
高保融和梁夫人给高继冲的信,可能已经考虑到了王婉容会看到,所以有些话实际上意有所指。
孙光宪显然挑选了一些事情给高保融写了奏折。不过高保融还不知道吴夏已经转投高继冲门下。
信件中让高继冲和王婉容专心蒙学,蒙学要尽快开学,不然时间拖长了,怕有变故。蒙学除了余老,耿先生和王婉容以外,还需要请书院的先生。和书院在蒙学要通力合作,有争执,在观海阁进行解决。
耿先生回来后,要重整匠作坊。这些高继冲都可以涉及,但是最好不要多管内城以外的事情。
多和书院的人沟通,要想防人之口,你只能和文士有一个好的相处。但是王婉容还是要有所顾忌,上官婉之祸,前车可鉴。耿先生见人尚且蒙面,王婉容素面朝天,恐怕会平添祸端。
另外专门提到了吴夏,说此人心思叵测,性格阴柔狠毒,有寻仇之意。他在高保勖府中,要多加留意,以免一时不察。必要的时候,立即处死。
拓跋恒和徐琳的话,还是在高保融和梁夫人心中起到了作用。
他们还不知道梁震已经去世的消息,说如有必要,多到土州去请教。
信件中丝毫没有提及内阁以及如何与内阁相处。
装信件的竹筒和信封上的火印还在,不过是和普通信件一起送过来的。这说明对于内阁表面上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实际上还是有所防备。
高继冲只是为限制他的行动以及对王婉容的语气有所不满。他还看不懂这个多弯弯绕绕,而这封信显然是梁夫人以高保融的语气写的。多了一个心眼的王婉容很快就读出了其中的不同,只是里面真假难辨。
匠作坊,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来的最多的地方。
以前这里是除了工坊就是棚户区。与王府的院墙拆掉以后,高保融在修建直道的同时,就还是给匠户们修建屋舍,这些屋舍和工坊都在靠近内城东门的后山之中,东门到水军码头有宽阔的直道,大量的铁矿石,皮革等等货物能够从这里运进来。所以这里有炼铁炉和兵器坊。以前这里有瓷器窑,陶土却是从东城运进来的。不过现在瓷器窑搬到出产陶土的东城去了。
水泥窑其实也不能长期呆在这里,因为这里并不出产烧制水泥的矿石。矿石都是运进来的。所以也要搬到最近的矿山里去。所以这里最后可能只剩下兵器坊和营造坊。
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高继冲的主意,一方面工坊更加靠近原材料生产地,另一方面自从高保融继位以后,高继冲就被关在王府,后来王府的院子扒掉了,也没有超过内城范围。高继冲想出去啊,借着瓷器窑和水泥窑的名头,也名正言顺不是?
这下好,看样子想出去还有些困难。
王贞范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十分恭敬。
这让奚常有些怠慢的心也谨慎起来。
匠作坊管事院建在匠户区,不过管事已经随军去了夷陵。陪着高继冲的是副管事孔峰,不过孔峰是营造坊的,现在要去的是兵器坊。
“匠作坊的采购一直都是舍人院再做,商司也最好不要插手。”高继冲的声音依然稚嫩,但是这些天被孙光宪调教得有了几分威严。
“商司应该是一个管理商人的机构,而不应该从事实业。实业的份子钱是仓房出的,所以应该有仓房和舍人院接洽。”高继冲拒绝了奚常的这个要求。
奚常有些尴尬,他偷偷看了一下王贞范,但是王贞范没有开口的意思。
“商司最大的事情,就是定价,给各地货物定价。不要让商人没有钱赚,但是也不能让老百姓吃亏。还要控制和其它国家的价格差异,要能让国家赚钱,而不会亏钱。如果商司自己也从事实业,怕看是做不好的。驱虫糖在江陵是一文钱两只,但是我听说在峡州到了十文钱一只。商司的人就要去查一查,为什么卖到这么贵。十文钱一只,老百姓根本吃不起,驱虫糖就是给小孩子打虫用的,穷人吃不起,那这个糖还有什么用处?”
奚常就不说话了。
王婉容接口道:“商司的人最好从仓房借一些账房先生,或者请一些懂得数算的人,不然你查不清中间发生了多少本钱。除了查货物的价格,还要差生产货物的材料价格,根据中途运输路途的远近,以及要发生的本钱,合理布局作坊的位置和数量。尽量降低要发生的本钱。这样才能让百姓买得起。你们还要确定材料价格,要保证老百姓有好日子过,让商人分一点利给农民,给山民,给猎户。这样老百姓买得起东西,商业才做得长久。不然那些商人把老百姓盘剥得民不聊生,不仅生意做不长久,还会引起国家动乱。小公子说得对,商司就是一个管理机构。”
“商司决定了百姓的生活是否富裕,决定了税收的多少,这是商司归户房管的最大的原因,这还没开始,你们就搞错了方向。不要想着个人的哪一点利益,成立商司就是为了整个国家的老百姓的利益作想。我虽然小,但是每天在膳食坊看着人来人往,总还是明白这一点。”高继冲这是把气发到奚常身上了。
“小公子说得是。”王贞范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