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认他们就是田吉!”许辉以肯定的口吻说。然后,将观察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从这些迹象看,不会有差错的。”
“那好,趁现在没有新顾客来,我去悦来客栈周掌柜汇报,等夜深人静动手,必要时,叫来几个帮手。店面上的事,你俩照应一下。”厨子李南亚吩咐道,“等他们饭饱之后,带他们去客房休息,最好是单间单舍,这样便于我们行动。”
“好的,靠近马厩不远的地方,有两间空客房,与其他客房相隔十多丈远,我们可以带他们到那里休息。”许辉听从厨子李南亚的吩咐,对客房一事,已作好充分安排和考量。
“好啦!我去了。”厨子李南亚在脸盆里洗了一把脸,解下围裙,从厨房后门出去,翻过院墙,绕道来到大街上,向悦来客栈而去。
却说悦来客栈掌柜名叫周建华,乃是总督府直属营一个兵丁小头目。二年前,袁可立为防阉党派东厂厂卫来南京,打入总督府各大军营,搜集情报,随时向阉党汇报江南军情。所以,袁可立在直属营里选拔一批对主子忠心耿耿,武功高强的兵丁,任命周建华为这班兵丁的头儿,经过一个阶段的培训,被派到江北渡口一里左右的小镇上,开了几家客栈。包括渡船上的水手,都是周建华的下属。
如遇到不测和险情,周建华可以直接派心腹去总督府直属营,与主管情报工作的曹文诏直接联系。曹文诏根据情况轻重,量力而行。在二年的时间里,曾经抓捕几期由京城东厂派往江南总督府各军营卧底的厂卫,并由此牵连出一批安插在军营内部多年的奸细。为此,减少了袁可立许多风险。
几天前,悦来客栈掌柜周建华,受到上司曹文诏的密令,说明田吉被魏忠贤委任钦差大臣、巡按御史,南下金陵,在总督府任监军。为了总督大人的安全,要严密监视田吉的动向,必要时以不择手段,将其做掉,以除后患。万一下不了手,立即通知上司,另行安排计划。
为此,周建华向下属转达了曹文诏的指示,以及田吉的身材、相貌、口音,作了详细说明,并要求下属对过往客商严密观察,不放过一丝半毫的机会,一有蛛丝马迹,立即锁定目标,将其端掉。
这一天上,周掌柜让伙计安排好顾客就寝后,坐在柜台旁翻看账本。正值这时,却见马记客栈厨子李南亚跨进店铺内,他抬眼打量片刻,心中一惊,知道一定有要事相报。随即打声招呼:“李师傅,来,这边坐。”
厨子李南亚来到柜台前,在周建华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抬眼望一下桌面上的账本道:“看来,周掌柜的生意很兴隆的。”
“还可以,这里紧临江边渡口,是通往金陵的必经要道,来往客商很多,每一家的生意都是红红火火的。”周建华打量李南亚片刻,试探问,“想必李师傅不在店铺里忙,到这里一定有事了?”
“忙里偷闲,挤点时间过来看看。”厨子李南亚迟疑片刻,欣然道,“说实在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是有要事汇报。”
“哦,快说说是何事?”周建华急切的追问,显得迫不及待。
“头儿,我们左顾右盼,今天终于等来了姓田的那个钦差。我们怕降服不了他,只得过来请示您,由您定夺处理。”厨子李南亚如实禀报。
“他们有几人?现在餐厅里?还是在客房里?”悦来客栈掌柜周建华听到这个消息,异常兴奋,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
厨子李南亚见周建华如此兴奋,心里也很慰籍,开口道:“他们共来三个人,田吉和两个侍卫,看那两个侍卫,一定是从大内高手中选拔出来的。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过来请示您。对了,李某建议,我们应来个双管齐下,一边派人去直属营汇报,一边对付姓田的,万一应接不暇,也好向曹将军交代。”
掌柜周建华思忖好一会,才作出决定:“好吧!你先回去,让张朝勇、许辉他们安排他们下榻之处,不要打草惊蛇,待夜深人静之后,我们一起动手,万一力战不下就撤。但要注意人生安全,不要暴露目标。要是失手负伤,要以死敬忠。至于向大本营汇报一事,我立马就派人过江。”
“好的,李某回去向张朝勇和许辉等人传达您的指示,依计行事。”厨子李南亚起身告辞而去。
话分两头,却说马记客栈内,有不少桌旁的顾客已结了账,回客房里安歇。一些喝得酩酊大醉的顾客,在其他顾客的搀扶下,也回了客房。
此时,餐厅内一下子清静下来,只有田吉、催命判官邓士亮、黑蝙蝠于开举三人,仍在漫不经心吃着。其它桌旁,已是人走一空,只留下一张张桌上的一片狼藉的碗碟和残羹冷炙。伙计张朝勇、许辉和另外几名伙计,在收拾桌上的碗碟杯筷。
这时,厨子李南亚已按原路回到厨房里,从门口向餐厅里张望一眼,并没惊动他人,退到灶台前洗刷锅碗瓢盆。
时间不大,张朝勇、许辉抬着一筐碗碟杯盏进入厨房,来到灶台前,将筐放在一只盛有大半下水的大木桶旁。张朝勇跨前几步,冲正在刷锅的李南亚低声说:“李大哥,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李南亚一边回答、一边拿瓢将锅里的污水舀出来。
“周掌柜怎么讲?”许辉将箩筐里的碗碟、杯盏、筷子,一样样拿出来,放进大木桶的清水里。
“周掌柜说,先将他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