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内宅厢房里,因思念你哭哭啼啼,被我相劝一番,稍微好了些。[t]人常说:‘儿女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从你失踪这些年看,那是一点不假。”王武宣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吩咐田汉成,“汉成啊!你去后边内宅叫夫人过来一下,就说熙杰从仙山学艺回来了,叫丫环搀她过来。”
“奴才遵令!”田汉成应了一声,匆匆去了内宅。
话分两头,却说罗氏因思念儿子,而悲悲叹叹,在王武宣的开导下,暂且忘掉心中的凄楚,与两名丫环端过针头线脑,开始绣花。
三人绣了一会,秋菊放下手中活,观看罗氏绣花。只见他飞针走线,绣得既快又精致。不到一炷香时间,一朵红艳艳的何花,在绿油油的荷花陪衬下,显得异常好看。人们看后,好像置身于荷塘前,穿行在红花绿叶之间。
这时,秋菊不无夸奖道:“夫人绣功精致,心灵手巧,就是关起门来学上三年,奴婢也达不到夫人现有的水平。”
“丫头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其实我笨手笨脚,针线又粗糙,有何值得夸奖的?”罗氏淡然一笑,十分谦虚说。
冬梅接过话茬,极力讨好说:“夫人不必谦虚,您这样好的刺绣,要是进贡到皇宫里,一定会得到娘娘、嫔妃宫女赏识的。”
“丫头抬举我了,其实我的刺绣乃是山榴红,上不了台盘的。绣完后自己欣赏而已,要说进贡入京,那只是痴心妄想。”罗氏与两名丫环边说笑、边刺绣,不觉已过去半个多时辰。
就在她们说说笑笑之际,只见家丁田汉成来到门口,先咳嗽一声,才跨进厢房内。躬身施礼,阿谀奉承说:“恭禧夫人!贺禧夫人!”
罗氏闻听此言,又惊又喜,即忙放下手中针线,急切问:“汉成,喜从何来?”
“夫人,这是特大的喜事啊!”田汉成笑容满面说,“您盼星星、盼月亮,盼望丢失十二年的小少爷,他今天终于回来了。”
“这是真的?我儿熙杰真的回来了?”罗氏惊讶得杏眼圆睁,合不拢嘴。
“夫人,千真万确呀!”田汉成如实回答,“少爷正在前边客厅里与老爷叙父子之情呢,您快随我去客厅,好让你们母子相认。”
“秋菊、冬梅,快搀扶我去前厅。”罗氏站起身,显得迫不及待。
秋菊、冬梅即忙上前,一左一右搀着罗氏的胳膊,出离厢房,向前边客厅而来;田汉成则跟在她们的身后。不到一袋烟时间,她们已经来到客厅门前,没待她们跨进室内,田汉成冲室内喊道:“老爷、少爷,夫人驾临!”
正在客厅里谈话的王武宣、王熙杰他们,闻听田汉成的喊话,不约而同转过目光。此时,罗氏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之下,已跨进客厅内。只见罗氏目光落在王熙杰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
王武宣指着一步步迈近的罗氏,冲王熙杰道:“那位是你亲身母亲,快去相认。”
“呃!”王武宣应了一声,站起身迎上来。当他距离罗氏面前不到三尺之遥时,来个推金山、倒玉柱,扑通跪倒在罗氏的面前,心里一酸,泪水扑簌簌流了下来:“娘!不孝儿回来啦!”
罗氏观察着王熙杰的模样,有着他童年时的轮廓,此时此刻,她已确认眼前这位英俊少年,就是自己失踪十二年的儿子。她甩开两名丫环搀扶自己的手臂,扑上前来,与王熙杰抱头痛哭。
此景此情,令人心酸,令人难以控制情绪。王武宣流下了泪水,管家、家丁也流下了泪水;两名丫环陪着女主人哭得梨花带雨,悲悲切切。整个客厅里,悲凉的气氛降到了最低点。
母子俩抱头痛哭一会,罗氏才抬起头,透过泪眼,再一次打量着王熙杰,一迭连声叨着:“我儿,你真的是熙杰吗?熙杰失踪了十二年,又回来了......”
“娘!我是十二年前失踪的王熙杰;十二年后的今天又回来了。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王熙杰泪流满面,发自肺腑表示。
“好啦!儿子一别多年才回来,你们不要再哭哭啼啼,起来坐下来慢慢的叙旧。”王武宣见他们母子俩如泣如诉,旁敲侧击说。
在王武宣的催促下,罗氏与王熙杰哭诉一番,才站起身,在两名丫环侍候下,坐在红木椅子上。随即,两名丫环替主子沏上茶水。
罗氏坐在王熙杰的身旁,她抬手抚摸着王熙杰的头,疼爱有加。试探着问:“儿呀!这些年你在哪里闯荡?”
“回母亲话,孩儿四岁那年在自家后花园内玩耍,被师傅带上仙山学艺,一晃就是十二年的时间。这十二年,就像白驹过隙,眨眼之间就过去了。”王熙杰重复自己失踪的原因。
“你还说呢,十二年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万年那样漫长。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就像在刀尖上一步步走了过来。”罗氏想到伤心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心情才平静下来,试探着问,“对了,你师傅住在哪里?他为何要带你上山?”
“娘,情况是这样的。”王熙杰向罗氏作出解释,“我师傅叫卢真人,住在六七千里以外的乌丘山渣洞内......”
王熙杰的话没说完,就被罗氏截住:“熙杰,你这话是开玩笑,还是逗你妈开心?六七千里要走多少年才能到京城区域?我实在不相信你所说是真话。”
“娘,孩儿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是真心话,没有半句假话。”王熙杰急得脸胀得通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