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t]”高岑轻声唤道,“东璃国质子到了。”
“嗯……朕今日仍有些精神不济,此事……”西琉皇帝朱世勋顿了顿,“交由太子处理。”
比起焦头烂额的东璃皇帝,他最近的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龙气被妖邪所夺,朱世勋全身上下只觉得疲倦乏力。多亏了老神仙啊!要不然这半条命说不定都不在了。
朱世勋揉揉额角:“太子今日进宫了?宣。”
“皇上。老奴有一事禀告。”高岑仍是轻言细语,头痛的人最受不得噪音。
“你这老货,怎么年纪越大胆儿越发小了!有事说!”
“东璃质子刚进宫门,便……便被三皇子截……接走了。”
……
“哼!”一掌重重拍在几上,“刘家!”病中的皇帝龙威仍在,恨恨的两个字透露出了他深藏的心事。
高岑只当没瞧见,仍淡淡的说:“三皇子带质子去二皇子处了,太子和七公主也在那里。”
“朕才不过病了一场,一个个都闲不住了。”朱世勋冷笑,“让太子去应付。这种小事都处理不了,还当什么储君。”
话里话外,却是连太子都迁怒了。
高岑不敢多言,轻声应道:“是。”
服侍好天子服药躺下,高岑出了太极殿。
事关重大,少不得得亲自跑一趟。只是……高岑苦笑的倚在廊柱上,刚才在里头不觉得,现在一放松,就觉得右腿痹的很。
徒弟莫博昌精乖的迎上来:“师傅,不若让小的去吧。”
高岑沉吟一会,点头道:“也好。”当下如此这般嘱咐了,放他自去不提。
此时二皇子处,朱景烨正说道:“君霆初来,恐也累了。随孤来,孤为你洗尘。”
三皇子朱景铄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太子要请客?怎么不带弟弟一起去?”神情一派天真直率。
朱景烨心中不快,面上仍温煦道:“二弟、三弟,一起来吧。”
朱景曜推辞道:“弟弟就不去了。”止步于书房门前。
朱景铄却一脸笑意的跟上了。
介于朱景铄在旁,朱景烨和皇甫君霆也就拣些风物之事闲聊。
半途中遇到前来传讯的莫博昌。
那莫博昌也乖觉,见太子正彰显他的储君风范,便只把高平叫到一旁嘀咕。
太子从高平嘴里辗转得了皇上的信儿,心里一紧又一松。
紧是今日自己又不得召,松的是皇帝总算发出明确的准许他代替他出面的命令。
朱景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渐渐离去的莫博昌和高平身上来回睃着。
哼,不就比我早生几年,又侥幸托生在皇后肚子里。待来日……
身为皇子,还是四妃所出,要说朱景铄心里没点想法,那是骗人。
只是他上有两个嫡出哥哥,太子又深得皇帝喜爱,除非天降灾祸让两个嫡皇子都死光了,才有可能轮到他。
不过灾祸嘛,天不降,人降之。
朱景铄的外家是户部刘尚书,在朝中也有一些势力。要说刘家对帝位没有想法,那也是骗人的。
王爷的外公,和皇帝的外公,那中间可是天攘之别!刘尚书心心念念的就是借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能爬到更高的位置。
可惜太子的位置似乎看着很是稳固,而皇帝又正值春秋鼎盛……
这段时间宫里不太平,宁嫔身边的宫女莫明其妙被封宸妃,连宁嫔都因为使唤过她而丢了位份。而那宸妃的屁股还没坐热,又莫明其妙死了。
再加上自己暗地里扶持的陈妃又莫明其妙失了宠。
刘尚书觉得这里面似乎有问题,总觉得有某种联系。但他毕竟不能时时在宫内,看不太明白。从自己女儿贤妃那儿,也只能得到那个叫玉琪的棋子的一面之辞。
皇帝为什么突然不喜欢陈妃而去喜欢一个失宠许久的嫔妃的宫女。刘尚书只懂得前半句,那是因为请来襄助的涂山氏不再庇佑他们了。可后半句就有点……难理解。
莫不是涂山氏反了水?嘶!
刘尚书不愧是人老成精,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就能把事实真相猜得七七八八。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若真是这样,也省了日后不知如何打发胃口越来越大的涂山氏。
刘家前前后后,可供给陈妃不少琪了。
这些诡秘阴私,朱景铄自然是不知道的。
刘尚书是要培养他成为帝王,人心过于阴险,就难免失了大气,而大气则是一个帝王所必须的素质。
朱景铄对于自己的未来很有信心,也一直在向这方面努力。
至于无长从贵,若无嫡皇子,则应该由妃子中地位最尊起往下顺位。所以就算皇后嫡出的两位皇子都不在了,也应该是八皇子朱景煌即位这条规矩,被朱景铄想当然的忽视过去了。
那孩子今年才六岁,养不养得大都另说呢!
因为朱景铄的存在,宴席的气氛显示出一种诡异的融洽。直到三皇子朱景铄告辞而去,皇甫君霆才略松了口气。
西琉国的三皇子,还是这样难缠。
此时的皇甫君霆心里唯有一点疑惑:怎么这一世的西琉会有七公主?
不过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在他脑子里只过了一下,就被忽略过去了。
他重生而来,可不是为了风花雪月。何况自己的婚事在前世就已确定,会是西琉的九公主。
七公主与他,不过是没有交集的一个人。
若说皇甫君霆和前生与西琉九公主情深义重以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