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是。不知仙子可知路怎么走吗?”
彤月三言两语将来路解释清楚,少魔尊大喜道谢后离去了。
女仙们见冥君确实已走远没有追上来的打算,少魔尊也径自离去了,略略放心,便与彤月一起离开。
“你太鲁莽了!”
彤月此时酒气上头,无所谓的一笑:“忍来忍去,这一刀迟早要挨。不如迎头而上!”
那仙女见她如此,只摇头叹气。
她们同冥君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冥君则立在远处,压下翻涌的酒意,把玩着手中玲珑的酒坛心道:这个女仙,有些与众不同。
那丽色少年见此情景,抿紧了唇,把冲到口中的话强自吞了下去。
眼前这位主儿便是这样的人,自己跟了这许多年,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么?
自嘲的想着,丽色少年无声的跟在冥君身侧,宛若影子。
这是他立了千余年的位置。
冥君将酒坛随手一抛,那坛子落入雪中,顷刻间化为雪水,融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不留恋,只在唇齿间回味着这最后一坛佳酿。
不知为何,饮下佳酿之后,冥君似乎能感应到方才那位美貌女仙的所在。
这难道是酒水分而食之的结果?冥君猜测道。
而此时,彤月也感应到了冥君的存在,不由心里膈应。那个登徒子!又是使了什么妖法儿!
冥君对此一笑置之,因他知晓,无论这坛酒有多么神奇,待仙魔大会结束,离了这处洞天,便会一切归于平静,他与彤月之间这若有若无的羁绊,也将消失殆尽,不再留存。
可彤月却不知道。
因此在这几日中,她一直都处在十分难受的状态,并没有好好观摩每场斗法。
……
仙魔大会悠悠的进入第四天,许多参加人员都陆续离去,在冥君离去的那一霎那,彤月只觉得心中一空,然后慢慢的回复到了未饮入酒时的样子。
彤月并不清楚身体的变化是自自何处,但失去对冥君的感应,她十分高兴。他们之间又非道侣,那种心中存着对方的感觉真令她恶心。
那仙女将彤月送至一处出口,与她说道:“出去之后,冥君或许还会来寻你麻烦。”言下之意,是想彤月等她们一起走。
彤月却点点头以示知晓:“妹妹知道如何应付。”断不会牵连你们就是。
仙女见彤月态度强硬,只好摇摇头,随她去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冥君在离开仙魔大会后并没有马上来找彤月的麻烦,让她顺风顺水的起阵回到了皇宫。
虽然心有疑惑,但彤月也没有自找麻烦的爱好。回到宫内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半途被丢出洞天的朱灿灿。
不知九妹回宫没有?
彤月想了想,还是先去见了朱雀星君。
无论有什么事,还是先去见了他再说吧!彤月想着。
果不其然,关于朱灿灿的下落,朱雀星君是知道的。
“九公主当晚便回宫了。”
彤月得知朱灿灿平安回宫,心下松了口气:平安便好。
至于朱灿灿如何回的宫,这些细节,朱雀星君没说,她也不太想细问。
朱雀星君不想在此事上多说,他的注意力在另一方面:“你今次去,可有收获?”
说到此次仙魔大会,彤月有些不自在:“徒儿寻到了那处洞天主人留下的最后一坛酒。”
“哦?”朱雀星君上下打量了一番彤月,笑道,“可是与他人共饮?”
“……是。”可是,你怎么知道?
朱雀星君拈须而笑:“本君自然知晓。”沉吟片刻,便与彤月说起那些酒的典故来。
“仙魔大会所选的地方,乃是一处洞天。洞天就是地上的仙山,它包括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十大洞天者,处大地名山之间,是上天遣群仙统治之所。此外还有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十八水府、五镇海渎、二十四治、三十六靖庐以及十洲三岛,无尽虚空……”
彤月的思绪随着朱雀星君的讲解回到了那个大能们刚刚飞升的年代。
“天哲。”一身蓝衣的誉飞从身后走来,坐在池边的干净大石上,垂头对着平静的池面唤道,“你在里面吗?”
过了一会儿,池面突然被人从下破开,晶莹的水花飞溅开来,誉飞轻巧往后一让,仅有衣裳下摆沾上了点水渍。
天哲立在池中,未着寸缕。
他一抹脸上水珠,睁着一双黑潭般的眼睛冷冷开口:“什么事?”
誉飞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点,才闲闲开口:“不是说好去采集桑凌花的嘛。”
天哲点点头,依然口气冰冷:“稍候。”说着伸手一招,一袭华丽无匹的白衣将天哲身体裹好,那白衣用料精美,做工繁复,配上天哲冰山般的表情,倒有那么几分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越出池水,掐了个法诀,天哲的身上便不见一点水珠,就连一头青丝,也变得干爽飘逸。
也不招呼誉飞,天哲提步就走。
誉飞正持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见天哲如此作派,也不以为意,只将那沾了唾液的草茎往池上一抛,那草茎轻轻落在池面,随水波而动。人却已在一射之地处,只比天哲慢了半步。
“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恐怕又忘了吧?桑凌花只开三天,今天正是第一天,正是半拢半开的时候,拿来入酒最好不过。”天哲走在前头,使的是缩地成寸的法门,看着气定神闲,其实一步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