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君霆一进东璃便被满街的画像惊呆了,在看清是怎么回事后气得脸色铁青。
“林鹤!”
“属下在!”
“拿着本王的信物到县衙,让他们把这些画像全都撤下来!查出谁干的!严惩不怠!”
“是!王爷!”
林鹤领命而去,皇甫君霆则独自一人四处寻找彤月。
那些画像还是新贴上的,就算离开也并不太远。皇甫君霆沿着不大的城墙向外寻找,却久寻未果。他不由感到一阵沮丧。看来二人又是错过了……
却在此时,他感到有人窥视:“谁在那儿?出来!”
只见一个双十年华的未嫁女子带着个不满十岁的男童走出来。
皇甫君霆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听人说过,江湖之上有三种人不能小觑,其中就有女子和孩子。这女子年过双十还梳着未嫁发饰,却又带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本身就极为奇怪。更何况那女子面罩寒霜,似乎会武,虽容色平平,手里牵的男孩却是生得眉清目秀,十分俊雅。
皇甫君霆问道:“你二人为何躲在我身后?”
那女子不知是何等样人,竟直视皇甫君霆的脸,离得近了,又多看了几眼,而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似的,说道:“阁下可是东璃五皇子?”
皇甫君霆得以封王,不过数日之前,除却本国都城中人外,他人仍不知此事并不足为奇。但能单凭相貌就确定他身份的人,定非寻常人。
那女子见他沉吟不答,忙行了个抱拳礼:“属下笑霜,是西琉七公主的护卫。适才与七公主走散了,正四处找寻,没想到遇上五皇子尊驾。方才是属下无状,如有冒犯,还请五皇子恕罪!”
皇甫君霆听到她是彤月的护卫,不由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闻她与彤月失散,又是紧张又是担忧。
笑霜于是将镇内所遇之事简略说了。
皇甫君霆听后也觉奇怪,但他更担心彤月的安危。因此并未纠结案情,便与笑霜结伴搜寻起来。
皇甫君霆很快便在笑霜的指引下找到了奉雪留下的记号,双方会合后却发现奉雪和裁云在一起,而彤月却依然不见踪影。
裁云在见到皇甫君霆后似想到什么,将奉雪拉到一旁低语:“若是主子恰巧与乐公子在一处,可怎生是好?”
奉雪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无论如何咱们站在主子这边就是了。”
裁云深以为然。
此时迟暮孤身一人,正往彤月所在地赶去。
当时情况那样,彤月又拦着迟暮不让出手,说是修者不与平民争斗,眼前这些人不能打。好吧,不打就不打,走总可以吧?凡人的伎俩又怎么能困住他们呢?于是迟暮施了个法术,将一行人移出城门。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让大家失散了!
“还说只要是人,多少都没问题呢!哼,骗人!都散成这样,是说我们谁不是人?”迟暮一边咒骂着法术的不靠谱,一边快迅向彤月靠近。
正如裁云所担心的那样,彤月果真与乐弋落到一处,此时二人正寻了处干燥避风的地方等候迟暮等人前来会合。
乐弋看着眼前身处乡野之地却仍不显狼狈的丽人,很想趁着四下无人就此表明心迹,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想法,并未在此事上多说。
暮色四合,风烟四起,彤月坐在干草垛上,在等待的过程中开始回忆从前。
那时她还在上学,和寡居的妈妈一起寄居在外公家,一边要看着舅舅舅母的脸色小心度日,一边要护理久病卧床的外公。虽然很苦,但是有妈妈的陪伴,外公虽然病卧在床却对她们关爱有加,时不时掏出私房接济。当然如果被舅舅舅母发现,那是会受好大一通数落,就连外公都被骂得说不出话来……
想到这里,彤月又是一阵心酸。外公去世时她在外务工,得到消息回家时已经出殡,她当时大半夜的赶到家,呆呆的站在灵堂内看着并列着的外公外婆的照片,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在火车上哭了一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此后她咬了牙买了一套两居室和妈妈搬出来住,却时不时会回想起那一段时光。
虽然苦,可最爱她的亲人都在身边。离开之后,似乎就连舅舅舅母都和蔼可亲了许多,时不时的会打电话让她们过去坐坐之类的。可彤月知道,不过是远香近臭的道理,毕竟她们母女住在那儿的时候没少帮他们干活儿,倒也不觉得亏欠。
正胡思乱想着,迟暮的大嗓门儿在不远处响起:“小师姐!”
彤月向她望去,正要应答,却听到一个记忆深处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彤月。”
僵硬的转过头去,皇甫君霆尘霜满面的脸庞就出现在彤月眼前。没来由的,她突然眼眶一热。
皇甫君霆一看到彤月,就自动忽略了周围的其余人。直到站在彤月面前,他才仿佛回过神来,缓缓从袖底掏出那柔软至极的荷包递过去:“恭贺芳辰。”
彤月一愣,才发现今日是她生辰,只是已经快过了。她伸手接过,展颜一笑:“多谢。”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了几句闲话,迟暮先受不了的打断:“喂!你是谁?”
皇甫君霆仿佛才发现四周有许多人似的,他退后一步说:“先进城安顿了吧。”
乐弋在方才就已退到十步开外,此时听到皇甫君霆发话,彤月也没有反对,便带头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