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开玩笑。晓诺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想想,若是晓诺的性子,能让你受苦这么久吗?我知道,她伸手不错。可是当时陈楚取消婚礼,并且做了很对不起晓诺的事,导致她过马路的时候,分心了。”凌雪淡淡的说着,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放在双腿上的拳头紧握着,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微微的颤抖。本来打算以后再告诉歌凉真相的,但是要让歌凉相信这一切,也只能这么做。
歌凉紧握着双手,一下一下挣扎的锤着椅子扶手,她死了,她就这么死了,自己十几年相依为命的姐妹就这么死了?她低垂着头,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这个傻女人,那一辈子都死在了她所付出的的爱情里。陈楚,陈楚,都是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凌雪站起来,缓缓的走到歌凉身边,连着椅子一起,将歌凉搂在怀里。她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满满的心痛。这次重生委屈了那么久,心里装着这件事那么久,终于,她想见到亲人的孩子一样将所有的委屈的哭了出来。那种安静的哭,让人怜惜而纠结。
歌凉感受到一旁传来的温度,微微的侧头,将脸埋在凌雪身上,嘤嘤呜呜的哭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却更加的让人难受。
张辰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睛都红了一圈,侧头悄悄的抹了一下脸,深呼吸了两下。有她们两哭就够了,自己得清醒的照看着点,怎么说她们俩都是晓诺曾经最好的朋友。
凌雪一下一下的拍着歌凉的后背,以前每次她难过哭的时候,自己一这样做,她就会慢慢不难过了,但愿现在这招还管用。安慰,该怎么去安慰?要她这么个已经过世的人,去安慰为自己难过的人不哭,她做不到。
歌凉缓缓的平静下来,背上被人轻轻拍打,她恍然觉得晓诺就在她的身边,从来不曾离去。抬头看着女子,一滴眼泪落在了她脸上。原来除了自己和张辰,还有人会因为晓诺哭,会在乎晓诺。
凌雪胡乱的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才伸手轻轻的给歌凉擦拭脸上的痕迹:“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想太多,更别想着去报仇。晓诺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遗嘱上让你不许去报仇,她身前留下的财产不多,一部分给了以前长大的儿童福利院,一部分已经转到了你瑞士的账户上。”
凌雪看着歌凉,她曾经想过让歌凉一起协助自己报仇,可是现在却不想了,不想再那么自私。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得很清楚,她已经拖累过歌凉了,这次绝对不会在让她有任何闪失,所以复仇的事,还是自己一步一步来吧!
歌凉惊诧的看着凌雪:“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晓诺的遗嘱?她才不可能立这样的遗嘱。”
张辰不知道凌雪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是他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凌雪。或许是因为他亲眼看着凌雪怎样代替晓诺处理那些遗产的,又或许他也不希望歌凉再卷入其中。
总之他开口证实着凌雪的说法:“她是凌雪,一个被晓诺资助过,并且和晓诺神交已久的女子。晓诺在自己死前,早就立了份遗嘱让她保管。你不能辜负了晓诺的心意,要好好的过。这件事,你就不要参合了,我会搞定的。”
歌凉不置可否的冷哼着,不让自己参合,自己就一个人独干,不过还是要先出了这里再说。她不再说话,更是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肩胛骨的位置,凌雪的手指在那里写字,她每懂了一个意思就轻轻的点下头。
凌雪快速的在歌凉肩胛骨那里比划着,这里并非人的敏感区域,所以要更多的注意力。这是她和歌凉儿时的招,每次晚上睡不着,他们都这样你划我猜的。而在有几次任务的时候,这招还救过他们的命。
歌凉懂了,凌雪是来完成晓诺没有做完的事,也就是救自己。看来这个凌雪确实和晓诺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用这个办法和自己交流信息了。她缓缓的睁开十指,贴在椅子扶手上,按顺序做了几个数字,然后,有抽疯似的,双手乱动了一会儿,接着又比划了些无关紧要的数字。
张辰不明白两个女人在做什么,突然间,就这么深情对望,却总让人嗅到一种火药味儿。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大门又被缓缓推开。
站在门口,礼节的鞠躬:“维安少爷,都已经有一个小时了。你们再继续下去,恐怕我也不好交代,毕竟这里还是有不少人盯着的。”
凌雪淡淡的笑着,一手扶了扶眼镜框:“我探监完了,你们送她回去吧!”她直接发话了,明显的暗示张辰,已经处理好了,不用在继续压时间了。
眼睛也转得贼快,从一开始,少爷对这个女人都有些毕恭毕敬的错觉,至少女的要求什么,他还真来做什么。看来可以好好结交一下。
张辰当然不会给他接近凌雪的机会,毕竟雪儿还是不要与英国政治扯上关系,不然,她回国的时候就麻烦了:“jone,你带人走吧!今天来看望她,只要是我身边的人,是那个女子的朋友。我们来不过是告诉她,她的姐姐已经车祸死了。”
明了的点点头,吩咐着身边人的人将歌凉带走,谄媚的看着两人,光是斯图亚特少爷就已经值得自己去巴结了,何况还有个看起来就比斯图加特更厉害的人,当然要广结人缘。
“辰哥,我们也该回去了。”凌雪淡淡的说着,要往外走。
轻易的拦了下来:“你们现在走也不安全,凑合着在这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