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这么做了……”寒露咬准字节,一字一顿地道:“我、会!”
罗成听罢之后,却是毫无动容之意,只是有些遗憾地道:“那你应该直接冲上来和我打上一场,谁赢了,这位读心术先生就是谁的,但是你就这么站在这里对我放狠话?这可不符合我对你的基因设定,所以后天环境到底对你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呢?这可真是个矛盾的课题啊,我可是一个深信基因决定天性的人,”他微笑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轻蔑,“但是你完全违背了你的天性,你本应该应该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结果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唔,我想想,天真无邪的正义大使?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a192003tx,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罗成的语气就跟看到一个好苗子长歪了之后变成歪瓜裂枣似的,说实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带来一种对别人的深深的影响,如果是定力不足的人这么一听,恐怕会当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对自己的人生进行反省,看看自己这半生到底是怎么样荒废又是怎么样让人觉得不堪大用的,可是寒露并没有因此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道:“你失望吗?”
寒露愈发挺直了脊背,“那……关我什么事?”
罗成闻言,不怒反笑,装模作样地用夸张的英文式咏叹调道:“i.aher!”他做出捧心的姿势,仿佛真的被寒露的直白戳得心伤无比,可是他的眼睛里、嘴角边都一直挂着笑意,带来强烈的反差的嘲讽意味,他说:“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a192003tx。”
“不好意思,我希望你能念对我的名字,”他看着罗成,几乎算得上郑重地道:“我叫寒露,寒冷的寒,露水的露,二十四节气中属于秋季的寒露。”
罗成的笑意终于变淡了一些,“你这是在否定你的出身吗?”
“不,我永远不会否定那些过去,毕竟只有一直记得那些过去,我才会更珍惜现在的生活,”寒露的脸上并没有因为罗成的变脸而出现丝毫畏缩的情绪,他的绿眼睛映着那个生活在阳光下又自带满身阴影的男人的身影,那些在眼底深处一直咆哮着的无尽的恐惧都暂时把自己的身躯蜷缩了起来,似乎在害怕他由内心而升起的坚定和勇气——那些决定直面自始至终间接干预了他所有的生活的巨大阴影的勇敢,寒露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清晰,那么毫不凝滞,“也许是你把我制造出来,但是我认定的真正的父亲并不是你,人界有句话叫做生恩不如养恩,所以你不能以父亲的名义来指责我,”他笑了笑,“从头到尾,我认定的父亲就只有一个人,很可惜,那不是你。”
罗成近乎虚假地笑了笑,感慨道:“是么,那可真是可惜啊,我的a192003tx打算彻底离我而去了。”
但是谁又会相信他这些看似美好的谎言呢?
颜皓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这实验制造者和实验品时隔十余年后的会晤和谈话,再一次问道:“罗成,可以走了么?”
罗成立刻对着他微微一笑,“亲爱的小颜,耐心点,还有,把你脚边那个人捡给我。”
颜皓轻微地皱着眉头,相比起来,他的表情似乎真的比颜米丰富了那么一点,前提是罗成在场的情况下,只不过他那些多出来的情绪一般都不是什么代表高兴的表情,“你又要乱捡东西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真的跟宜令就是个路边的垃圾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是旁人一听,恐怕都会把原因归结到颜皓是个高傲或者刻薄的人之上了,可是总部外勤组的组员们联系起颜米和颜皓两兄弟都是半成品的实验品,情感机智有点问题,总部外勤组的几个组员心里就明白——颜皓是真的没把宜令看成是一个完整的、需要被尊重的、活着的个体,在他眼里,也许除了他需要特别关注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只是一群移动的、还会时不时烦着他的移动木偶罢了。
罗成显然已经习惯颜皓素来的让人噎得说不出话来的语气,对他挤眉弄眼地道:“再捡一个,乖,拿给我。”
颜皓不甘不愿地俯身想去把似乎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宜令拎起来,但是寒露大喝一声:“别动!”
祝孟天的长剑也猛地指向了颜皓,目光却是盯紧了全程都没有怎么把视线分给他的罗成,冷冷地道:“这是灵安全局的部员,罗成,你未免太不把未免放在眼里了。”
“哪有,”罗成嘻嘻哈哈地道,“我明明都把你们放在心里了。”可是比起部长大人在场的时候,他的态度何止是敷衍了一倍两倍!
他简直用他的言行举止在赤裸裸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灵执法部部长暗儡之外,他看不起任何一个灵安全局的人,包括这些人集合起来的庞大的偌大一个维持着灵异学界秩序平衡的组织!
说实话,太嚣张了,嚣张得近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管他到底是为什么对着并不是灵安全局最强大也不是作为局长的部长大人充满信心和耐心,但是他这种不把灵安全局放在眼里的态度却是所有和灵安全局作对的人里最为张狂、最为有底气的,就好像……他认定了总有一天灵安全局会尘归尘土归土似的,而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张狂和底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祝孟天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但是并没有因为罗成堂而皇之的挑衅而生气,他只是移开视线,看着被他们呵斥之后停止了动作的颜皓,后者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倒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