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河以东,辽河以西,这片以大明广宁卫为中心的区域,却正是努尔哈赤·多尔衮的地盘,自打崇祯二年,多尔衮兵出吉北口,穿插朵颜、察哈尔部占据义州以来。
这多尔衮与皇太极大小战却是没少打,其实按照当时多尔衮的打算,是欲要乘皇太极陷入与大明朝战争的泥淖时,乘机夺取盛京城。
再挟持当时在盛京城诸位王公大臣,召开八大臣会议,加以伪造先汗努尔哈赤遗照,废除皇太极汗位。
但是多尔衮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皇太极竟然与大明朝廷讲和,而且大明朝廷竟会同意皇太极的讲和,并礼送其出山海关,这才使得多尔衮与岳托兄弟的计谋失算。
故而只得退而求其次,占据义州、关宁一线。
不过多尔衮是幸运的,因为遵照朱建的策略,袁崇焕乃是重新制定对后金政策,却是以防御为主,辅以小规模骚扰,并积蓄力量,为以后大战准备。
故而袁崇焕却是与多尔衮之间签订和约,避开双方大战,而这对于多尔衮而言,无疑是一件庆幸的事,因为只有这样他多尔衮方可避开两线作战。
不过义州之地,颇为贫瘠,何况汉人多是逃入锦州、宁远一线,而女真人本就是渔猎出生,不善于耕种,故而要解决粮食问题,多尔衮依旧是采取劫掠的方式。
只不过此间的锦州、宁远一线,自打己巳之变以来,却是采取朱建的‘碉堡政策’。
所谓‘碉堡政策“,乃是每五十里之地,修筑一小城,每城之间,修筑五个碉堡,这些碉堡乃是水泥、钢筋打造,却是牢不可摧。
而每个碉堡之内,驻扎一队人马(二十人),半月轮换一次,每半年一休整。碉堡之外,挖一护城河,护城河内,则是修建铁栅栏,辅以鹿角等障碍物,另外划定区域,设立雷区。
护城河内,乃是良田,招募流民耕种,每年耕种只取耕种所得十分之一的粮食,已被军需,除此之外,不再收取任何税赋。
而每一小城多则1■,驻扎两营军马(一千人),少则一营人马,每城构筑烽火台,以便各城相互接应。
却说面对大明朝的‘碉堡囚笼’,多尔衮劫掠军马多是损失惨重,故而却是向朵颜三卫的蒙古部落以及察哈尔部劫掠,只不过随着林丹汗整合蒙古右翼,结盟大明帝国之后转土重来,故而对于多尔衮而言,这打劫蒙古却也是难上加难。
此间广宁城中。
年岁不过二十出头的多尔衮脸上早已写满了风霜。
“大哥,此前皇太极约我谋划林丹汗与明军一事,大哥以为如何?”
此间,坐在多尔衮身旁之人,却正是正红旗旗主代善,义州军中三巨头之一。
当此刻闻听多尔衮所言,代善却是摇了摇头。
“此乃大事,为兄不敢擅自评说。”
代善话刚一落地,立马却是有一人起身道。
“父亲何必这般闪烁其词,难不成父亲还念着你那个八弟的好,父亲莫要糊涂,五叔当初就是不愿随着十四叔,如今有落得个怎样的处境,父亲,依照儿看来,那个正红旗旗主的位,我那好八叔是留给您的一副好棺材!”
“你.......你,孽子,孽子啊!”
说话之人却正是代善之子岳托,而此间对于岳托所言,代善却是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其实当初正、镶红两旗背离皇太极,代善并非自己的心意,而是被掌握二旗的岳托兄弟俩给架起走的。
其实对于代善而言,他又何尝不明白自己身为努尔哈赤长子,对于自己那个继承汗位的八弟而言是何等的威胁,但是为了后金的一统与兴盛,他代善选择了忍辱负重,但是代善的忍辱负重并不意味着岳托、硕托两兄弟同样愿意。
而对于自家大哥的心思,多尔衮自然是明白的,此间面对此景,却是道。
“岳托贤侄,毕竟是你等的父亲!”
岳托兄弟虽说要比多尔衮大,但是这辈分却也不好逾越,面对多尔衮所言,岳托却也不再好说些什么。
见一旁的岳托不再言语,多尔衮却是上前,与代善亲自地上一碗茶。
“大哥,切莫生气坏了身子,毕竟都是一家人,岳托贤侄话语虽然不中听了一些,但依照十四弟我看来却是实话,皇太极生性刻薄,即位之初害死我家大母不说,更是害死了阿济格,如今闻听五哥更是被其囚禁盛京城,难道这些对于大哥而言真就是无动于衷吗?”
面对多尔衮这席话,代善却是不觉叹了口气。
起身之后,却是直接朝着院外走去,嘴中有些呢喃道。
“孽缘,都是孽缘啊!”
面对着代善的离去,多尔衮身旁一固山却是出言,有些愤愤然道。
“主子爷,大贝勒爷这些年那可是越发的不将主子爷放在眼里了......”
那固山话还未说完,却是响起一记闪亮的耳光,在看过去,却是见那固山早已一手捂住火辣辣的脸,不再言语。
“你个混账,我大哥岂是你这奴才该说的!”
面对着自家主子的训斥,哪怕他身为固山额真,却也只能默默承受,不好言语顶撞,岂是多尔衮这一记巴掌,一来确确实实是给奴才长个记性,二来却也是给岳托兄弟看的。
哪怕岳托兄弟在不怎么尊敬自己的父亲,但是代善毕竟是他们父亲,多尔衮给他们父亲的脸,那即是给他们脸,反之,亦然。
而此间,面对着多尔衮对于自家奴才的掌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