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中年大汉的话,朱建虽是怒不可遏,但终究是平复了下来,因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种上位者的气质是不允许朱建在众人面前太多的喜怒哀乐!
不过那大汉的话也让朱建明白了,不仅仅是昌平城克扣银两之事,而且不久之前杨嗣昌更是进了这守备府,已是有一炷香的时间。t/
杨嗣昌不能有失!
这是朱建闻听大汉所言后唯一的想法,尽管历史中的杨嗣昌并不是死在此处,然而朱建明白现如今的历史轨迹似乎已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了偏转,因而从另一方面而言,某些人的命运可能也将发生某种改变。
作为朱建京师守卫计划中的重要人物,朱建自然不希望杨嗣昌在此处出了问题,而且一个小小昌平守备,在天子眼皮底下竟然这般胆大妄为,到底是仗了谁的势?
想到此处,朱建心中竟是涌现出一股子莫名的兴奋感。
思忖片刻之后,朱建朝着那汉子却是莞尔一笑。
“不知可否相信与我。”
闻听朱建所言,那汉子虽说面色依旧凝重,却亦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某家自当信之。”
对于那刀疤汉子所言,朱建却是笑而置之,随之转过身去,淡然一声。
“走!进府!”
然而就在这一刻朱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忽的再次转过身来道。
“不知可否请教尊下名讳?”
“某家左良玉!”
刀疤汉子却是沉声道。
左良玉?
闻听那汉子所言,朱建心中却是猛地一怔,此人竟是左良玉!尽管如今的左良玉名声不显,不过来自前世的记忆,朱建又怎会不知那左良玉的大名!
明末第一大军阀!佣兵几十万,坐镇武昌,听调不听宣,这些个种种的‘劣迹’朱建那都是耳熟能详!不过朱建对左良玉却也是相当佩服,此人起于行伍,混迹于行伍间,十数年就发迹为统兵一方的豪强,虽说一定程度上源于明末乱世的大背景,但左良玉的逆袭史依旧让人为之称道!
何况左良玉领兵有方,乱世之中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于他朱建却是相信若是拿捏的好,此人当也是一位名留青史的绝世良将!
想及这些,朱建心中却已是有了一番计较,何况乎让天下之英雄如其彀中本就是朱建大愿!
只不过朱建明白现如今却是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想及这些,朱建却是也不再理会左良玉一行人。t/
唯是一笑,却是转身朝着守备府中而去。
“你!你们干什么!”
此刻,面对着本来包围‘乱兵’的三千营骑兵忽的调转枪头竟是朝着守备府而来,那些个门口守卫却是不觉腿脚有些颤栗开来,虽说是依旧异常嚣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个卫卒们已是色厉内荏,银蜡枪头,不堪一击!
“拿下!”
没等这些个家伙有所动作,朱建身后那些个锦衣卫士、三千营骑兵早已是上了千去,一块绑了。
“走!”
看着那些个在地上绑成一圈,嘴中塞着麻布支支吾吾的卫卒们,朱建却是有些好笑,却也是不再理会,挥手一甩,却是潇洒而入府门而去。
“大人,此人当真可信乎?”
“此人气宇非凡,当人中之龙!”
远见朱建离去的背影,左良玉不禁叹道。
“人中之龙,那岂不是。”
对于自家老大的话,那黑脸汉子似乎是想到了,就在欲要脱口而出之时,却是被左良玉忽的打断。
“嘘!不可多言。”
左良玉一行却是不提,却说此时朱建步入守备府中,捉了个带路小兵,却是九曲回廊,好不容易是走到了守备府大堂。
“雕栏玉砌,当真是会过日子!”
一路走来,朱建却是不觉感叹道,一个小小守备,府衙修的好似皇家庭院,那该是吸了多少兵血所为!
不过与此同时朱建竟是发觉偌大一个庭院之中竟是安静的有些可怕,按理说府外剑拔弩张,这府中当也是气氛沉重,又缘何这般清静,而问及带路小兵,兵士直是摇头,却也不知。
“当真是怪乎!”
不过当朱建出现在府衙大堂之外,堂中的一切却是不禁让朱建大吃一惊!
为何?
原来此刻这守备府大堂之中,竟是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各色瓷器、珍玩、官银、黄金、美玉......
当真是应有竟有,这一幕朱建也似曾相似,那便是在崇祯皇帝的小内库之中,当然那个内库可不是这里能比拟的。
毕竟那是抄了前朝大宦官魏忠贤府邸所得,而魏忠贤积攒的财物、珍藏又何止千万形容!
此刻,出了出现在眼前的这般多珍玩之外,朱建竟是惊奇的发现此刻杨嗣昌不仅毫发无损,而且正端坐公堂之上,身旁除了井然有序排列的卫士之外,还有一主簿模样的文士正马不停蹄的翻点着一堆账目,而堂下赫然跪着的却是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
这是闹哪样?
朱建有些捉摸不透,却是上了前去,欲要看个究竟,而此刻,杨嗣昌亦是发现朱建的到来,却是立马走下堂来。
“臣杨嗣昌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嗣昌堂下所言,早已是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因为此刻大堂之中除了之前几人之外,还有一干子昌平卫所军官们,此刻他们听闻圣上之名,那自然是万分惊讶。
而此刻杨嗣昌言语之间竟是有些颤栗,朱建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