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不知道眼前的人便是容宇,正打算吹响自己的信号笛,却被苏清伸手按住了。
苏清握住阿朵的手对容宇道:“她是我的朋友,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收了她的鞭子也罢了,又格何苦取笑她!”
容宇没想到苏清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不由得一愣,听苏清话里的意思,她好像刚才就来了,那她也看到自己逗引这个女子的过程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懊悔,赶紧将鞭子扔到了地上,脸上尴尬的一笑道:“你们认识?”
阿朵侧头一看是苏清,一甩手将苏清的手帅到一边,将自己的鞭子道:“鬼才认识她呢!”说完跨上自己的马扬尘飞奔而去。
“你这是刚刚从宫里回来吗?”容宇见到苏清之后不再关注阿朵,眼里便只有苏清了。
苏清没有多言,只点点头便举步要走。
容宇移步挡在了她的跟前,想要解释崔氏的事,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大家都看着呢,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可是我却不能不在乎。”苏清冷冷的说道。
容宇深叹一口气,闪身让苏清离开。
苏清走了之后好久,他还依然失神的站在原地望着苏清离去的身影。
有时候,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就那样无所顾忌的便做下决定,一意孤行又怎样,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权力地位他都不稀罕,他此生只求得一人之心,与她相伴到老。
可这人心却比博取天下还要艰难。
苏清回到苏家的时候,正好遇到苏婉与崔氏也从崔家回来了。
崔氏见了苏清没有了原来的趾高气昂,受了苏清礼之后便命她起身了。
到是苏婉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站在苏清的跟前冷冷的道:“虽然你是姐姐,可是我身为皇帝亲封的县主却不好不受你的礼了。”
苏清听了此话一愣,虽然苏婉有县主的身份,可是她的这个县主是怎么来的。苏家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在府内也没有人真心将她当做县主来看,她自己也从来没有以县主自居。
今日苏婉忽然让苏清给她行礼,看来她这是怕自己被郝姨娘的事情牵累,要用县主这个名头保主自己在苏家的位置。
苏清一笑,给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梅红有些气不愤的道:“明明是窃取了小娘子的成果,还好意思拿出县主的款来显摆,真是没羞没臊了。”
“她现在是感到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了便只有用盛气凌人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与无措。”苏清说着不由得一笑,苏婉。再也没有上一世欲所欲求的优越了。
在外人看来。苏老太太待崔氏依然如故。并没有刻意的薄待。
只是崔氏自己却知道,她在苏家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她能感觉的到苏老太太看向她的目光有多么的挑剔,使她每每迎上她的目光的时候都会心惊胆战。
在苏老太太那里所缺的只是她一个可以处置的错处。所以现在她每行一步都是反复思量,此时她才体会到以前商氏所说后宅之水深如海是什么意思。
以前她是兴风之人,现在却是身在潮头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在深水中。
就连她的女儿苏婉,现在对她也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母女之情尚且凉薄至此,以后的日子里,她在苏家还能有何指望可言。
苏清的脚伤渐渐痊愈了,便日日去凝香园陪着谢氏,因为苏清发现自从谢氏从狱里回来之后。变得比以前话更少了,常常呆呆的看着满院子的花就那样待一天。
苏清在的时候还能引她做点别的,不然,苏清真怕她闷出病来。
苏清知道谢氏的心里有结,可是不管苏清怎样旁敲侧击。她都是一笑置之。
这日,苏清向崔嬷嬷告了假,又跟苏老太太说了声,便带着谢氏出门了,也许出去逛逛能让她开开怀。
能够出门逛逛,谢氏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今日谢氏特意换了浅蓝色绣梅花的衣裙,苏清挑了一柄素银镶珠玉的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笑道:“母亲可真美,年轻的时候还不知道怎样的倾国倾城呢!”
谢氏被他说的羞涩的一笑:“又拿我开玩笑,我们可以出门了吧!”
“当然,”苏清挽着谢氏的胳膊笑道:“我们这样出去,人家一定以为我们是姐妹的。”
谢氏被她说的脸越发红了。
苏清一笑不再与她说笑,回身对梅红道:“我们走吧!”
三个人说笑着出了门,在经过二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崔氏从正房里出来,谢氏依然跟以前一样,打算上行礼,只是崔氏明明看见她们了,可是却只做没见,目不斜视的朝别处去了。
苏清便挽着谢氏继续向前行了。
苏清、谢氏、梅红三人共乘一辆马车驶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中。
谢氏很少有机会出门,今日是她回京城后第一次专门上街,所以,她的脸上也少了些往日的忧郁,多了些欢愉。
马车走到“亦茗棋社”门口的时候,苏清对车夫道:“停一下!”然后回身对谢氏道:“母亲,我们去进去下盘棋吧”
谢氏点头一笑道:“好!”
苏清上一世机会没有与谢氏接触过,但是凭着今生的些许了解,知道她肯定是个多才的女子,果然,谢氏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
走进亦茗棋社,谢氏看到里面屏风上那副梅花图,目光凝视了一会儿,浅笑道:“这家棋社的主人到是个风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