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抬手一指凌浩道:“你给我出去,我有话要对阿清说。”
凌浩冷冷一笑道:“在这里,还没有人有权利命令本王做什么?”
苏清用手柔了一下鼻子,道:“呃,我想阿玉可能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找我,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过几天再打赌,反正来日方长。”
苏清的一句来日方长,让凌浩脸上的神情温暖了不少,他回眼看了苏清一眼,没脾气的道:“好吧,除了你!”
苏清知道他是接着上一句活的,不由得笑了。
凌浩站起身,冷冷的看了容玉一眼,道:“我下次来的时候,你最好识时务,不要做任何伤害清儿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容玉听了他这话之后,本来心里就有气,现在便如被点着的炮仗一般,冲凌浩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与阿清之间的事,什么叫不要做任何伤害清儿的,我还怕你做伤害她的事呢,你给我滚,这里是锦福宫不是你们镇西王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凌浩被容玉呛了一顿之后倒笑了,回身对苏清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便随时叫我!”
他说完指了指苏清胸前的玉笛。
苏清一笑,点点头道:“放心!”
她将凌浩送到锦福宫门口,回身看到容玉一脸怒气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苏清叹口气大约知道她是为什么如此生气自己,所以只是冲她苦笑了一下。
容玉上前拉着她便朝着她的寝宫走去。
进了门之后,容玉回首将跟随在身边的宫人们关在了门外,对苏清道:“昨天你见到了他,应该知道他现在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吧!你竟然还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与凌浩打情骂俏的,你的心难道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苏清只是苦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毁了汉蒙联姻,推掉凌浩。为了你的皇兄将自己锁进深宫,永生不见天日,如果真的那样。是不是你便不会觉得我铁石心肠了?”
她一席话说得容玉其他的话也噎在了喉间,再也说不出来了。
双手一捂脸。哽咽道:“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是我看着他如此痛苦,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苏清见她如此伤心,也不免难受,想想容宇刻在南海明珠上的字,她的心何尝不在滴血,可是走到今天。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今生会对凌浩无法抗拒,就连前生的穿心之痛都丢到脑后了,似乎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一般。
从在乐陵郡救了凌浩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再也无法扯清楚了。一路走到今天,她不想有任何的事情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却没有想到容宇此时却送了她这样一句话,让她如此寝食难安。
想到这里苏清便满是恨意,今生她另觅良缘,他便要死要活。还有人找上门来为他声讨,上一世的自己呢。
在他左拥右抱的时候,却独自一人在冷宫中承受一切,身边只有梅红相陪。
她深吸一口气,决不能让因为他而放弃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凌浩。
过了半晌。她强忍住心中的怨愤道:“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他,只有靠他自己放下才行。
他是太子,国之储君,自然是贵可比天,我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命如纸薄,可是我跟他一样也是人,我也有让自己幸福的权利。
我绝不会因为他而做出任何对不起凌浩的事情。”
这话与其说是对容玉说的,不如说是对她自己说的。
因为苏清每每想起容宇刻在明珠上的字,便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容玉听了苏清的话以后,原本一脸的怒色,现在转成了一脸的无奈与苦涩,“可是,我该怎么劝劝皇兄呢,他就是放不下你啊。”
苏清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情绪,道:“时间是疗伤圣药,带我离京之后,时间长了,他便会淡忘了。
虽然这个过程有些痛苦,可是并不是不可逾越。”
此时,她想起了皇帝,皇帝在失去了谢氏之后不也一样有了自己的三宫六院吗?
此时梅红在外面喊道:“主子,午饭准备好了,您是与容玉公主一起用餐吗?”
苏清听了梅红的话以后,对容玉道:“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容玉摇摇头,道:“我吃不下,祖母的寿辰就要到了,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她说完便转身默默的打开门出去了。
她走了之后,梅红赶紧闪身进来,一脸担忧的问道:“主子,公主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听院子里当值的姐姐说,刚才公主来的时候有些气势汹汹呢!”
苏清摇摇头,无力的走进了里间,“我休息一会儿,过半个时辰再摆饭,你们饿了便先吃吧。”
她歪在床上,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了那个锦盒,将十八颗珠子依次摆开——
“纵使前缘已断,依然痴情无怨,爱你,至死不变!”
就算她将这些明珠磨成粉也没有用,这句话太短了,她只看了一眼便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
如果她将这些珠子镶在自己大婚时的凤冠上会怎么样呢?
她对自己苦笑了一声,盘膝而坐,进入了小须弥中。
虽然自从她带上了鬼面戒指之后便不能再沾心河中的水了,可是并不代表,不能往心河中储存东西。
她将锦盒中的十八颗明珠一一倒进了心河之中。
苏清看着那些珠子在清澈的河底缓缓向前滚去,嘴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