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裂缝’的命名故事”相比,陆浩显然更喜欢听与“深渊”和“不可名状之物”有关的故事。
或许是因为那些老家伙的故事离他太远了、而深渊和不可名状之物的故事几乎就发生在他身边吧,从听到“不可名状之物”这个词开始,他的注意力就集中了许多。
虽然说在笑破天说起“概念丢失”这个概念的时候他表现出了一些不屑,可是事实上,他其实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催促一下笑破天,让她赶紧将故事讲下去,而不是真的‘不屑’——他用屁股想能想到,能让笑破天这样的女人用那样郑重的语气说出来的东西会是那样简单的吗?
他没有想到的只是,他理解的“不简单”与笑破天理解的“不简单”还有天壤之别的差距——他理解的“不简单”还是简单过头了!
在笑破天讲到“你会失去全部的概念,变成一具空有意识载体,但是脑子里却是一团混沌的行尸走肉”的时候,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冷噤——在他原本的想象中,“丢失概念”可能引起的、最严重的后果无非就是“变成一个弱智儿”而已;他没有想到,“丢失概念”居然会引起如此严重的后果!
如果是以前还没有认识笑破天的那个陆浩的话,他还可能会将笑破天口中的那句“空有意识载体,但是脑子里却是一团混沌的行尸走肉”理解成一个意识混乱、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丧尸;但是,在跟了笑破天这么久之后,他已经知道该怎样去“正确理解”她的一些话了。
譬如说这句话里的“空有意识载体”——陆浩相信,笑破天话里的这个词组其实是代表了另外一个意思:灵魂还未被彻底抹去,但是却失去了承载在灵魂上的、让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全部东西,譬如说人格、记忆、乃至基本意识。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状态到底是怎样一种状态——他只知道。这种“虽然活着,但是却已经死了;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却仍然活着”的状态才是最残酷的酷刑!
他宁愿真的变成一只“已经彻底死去”了的丧尸。也不愿意变成这样不死不活的东西!
就好像那些越是恐怖就越是想看恐怖片、越是看恐怖片就越是觉得恐怖、然后就更加想看的妹子一样,在被自己的想象力和笑破天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在哆嗦了好一阵子之后。陆浩反而变得精力更集中了——然后,他就注意到了笑破天话里的“一些弄不明白的地方”。
“老板!”精力过度集中的他想也不想地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为什么世界无法得到任何与‘不可名状之物’相关的讯息?”
“既然人们可以接近‘不可名状之物’,那么,总是有或多或少的消息传出来吧?”
“虽然说因为‘丢失概念’这个神奇的能力,人们无法具体描述它,但是,你不是说人们可以确定它的存在吗?”
“按理说,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超大型的讯息集合体。无论是讯息收集能力还是讯息反馈能力都是绝顶的——它应该能够及时地、准确地从每一个能够确定‘不可名状之物’的存在的意识体那里收集到与‘不可名状之物’相关的讯息吧?至少,世界起码能够知道‘不可名状之物’的存在吧?”
或许是因为陆浩问到了点子上吧,笑破天并没有就他打断她话的行为表示任何的不满:“是,世界是能轻松地从每一个意识体那里收集到任何讯息——但是,它却偏偏无法收集到任何与‘不可名状之物’相关的讯息……”
“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超大型的讯息集合体——这一点你说得没错……”
“你不了解的是,世界与世界中的事物之间的关系——如果将世界比喻成是一个大型的中继服务器的话,那么世界中的每一样事物就是一台相对独立的终端;每一台终端与中继服务器之间都有双向讯息通道,用来传输终端自主上传的讯息与及中继服务器反馈的讯息——所有的事物每时每刻都在朝中继服务器上传它即时收集到的讯息,然后,这些讯息就会持续在中继服务器中留下事物的烙印!”
“同时。在收到讯息之后,中继服务器也会反馈一定的讯息到事物——这些讯息就会在事物的身上形成世界烙印……”
“所有的讯息汇总到一起就构成了世界进程,而所有的烙印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世界进程的检查点!”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得不支付昂贵的代价才能将你们送到异界的原因:我不是不能在没有征得世界的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将你们塞过去。但是一旦我这么做了,就相当于是强行往一台中继服务器里输入一段没有前后缀、而且还会到处乱窜的代码!”
“这些病毒一样的代码会和世界上的所有事物交互产生海量的、无法归属的讯息——因为你们和世界还没有建立起讯息交互通道,所以这些讯息只能在中继服务器的缓存里堆栈;这些讯息产生的量实在是太大、产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就算是世界也会很快被这些讯息‘撑爆’!”
“所以,如果我强行将你们塞过去,你们的唯一下场就是一出场就被世界修正——世界会以你们抵达世界前的最近一个检查点的讯息为准,强行地将你们清除出去;你们会被抛出世界,抛到宇宙中的不知名的角落……”
“所以,我就不得不支付报酬给那些小婊砸。让那些小婊砸帮忙沟通世界,帮你们建立起一份档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