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花一声大喝,将我惊醒。
我掏出手机,打了幺幺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报了地点。匆匆挂了电话。
我不放心,又给赵大熊打了个电话。
这是今天第二次找赵大熊了,赵大神探有点儿隐隐有些诧异。
“张一凡,你那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赵大熊问我。
“抓了四个抢包的贼儿。就在老城区的旧胡同里,你抓紧来一趟。”
我这话说的威风凛凛,赵大熊猛然一愣。
“就你自己?”
赵大神探有点儿不信。
“还有我一个同事。”
我拿着手机看了沈桃花一眼,说了实话。
“张一凡,最近风头很盛嘛。我们的活儿全让你给抢了。”
赵大熊恍然大悟,依然有点儿感慨。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我假装谦虚,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样。
“那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到。”
赵大熊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调笑我两声,匆匆挂了电话。
沈桃花脚下踩着一个毛头小子,手中枪口一直点着对面三个小子,两个十八九的孩子们举着手。眼珠子却在咕噜咕噜转着,腿部中弹的小子抱着大腿依然嗷嗷惨叫着。
“张一凡,脱裤子。”
沈桃花瞪我一眼,突然又冲我吼了一句。
我彻底有点蒙了。
我承认,刚刚是神勇无敌的沈桃花救了我性命,可现在提这种要求,实在有点过分吧。
我心中那股无名火再度扑腾了出来,怒视着他。
“士可杀,不可辱。”
我摇摇头,很坚定的说道。
“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儒风的。”
沈桃花看我一眼,乐了。
“老子自幼熟读《四书》《五经》。”
我瞪他一眼,给他臭贫。
然后,沈桃花的脸上突然没了笑容,冷冰冰的瞪我一眼,手里枪口对准了我……
“脱裤子。”
沈桃花的声音冷冷的。桃花眼里冒着森森杀气,这样的眼神儿我见过,白大女神每天都会无数次显露出这样的眼神儿。
沈桃花现在好似白小纤附身一般。
我心有点儿虚,可还是摇了摇头。
我还真不信,这小子敢杀我。
砰!
一声枪响突然传来!
沈桃花扣动扳机,子弹从我额头顶上堪堪擦过,一丝淡淡的焦味儿从头皮上传来,子弹擦掉了我额头上几根头发……
“你他妈真开枪啊。”
我彻底毛了,兔子似的蹦了起来。
沈桃花的脸上没有意思笑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脱裤子,下次打眉心儿了。”
沈桃花话里的杀气像秃子头顶的虱子一般明显,我相信如果再犹豫几秒钟,这个变态真敢扣动扳机。
我不是王洛水,没那种僵尸般的体质,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淮阴侯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我张一凡堂堂一个小学老师,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和眼前的疯狗一般见识。
脱就脱。
我咬咬牙,狠狠心,掀衣服解开皮袋,裤子就想往下脱。
“打住,张一凡,你想耍流氓啊。”
沈桃花一声大喝,堪堪把我喊停。
“你让我脱的!”
我一脸委屈。
“抽腰带,把腰带解下来!”
沈桃花手里的手枪比画着,我恍然大悟。
你他妈倒是早说解腰带啊,早说明白我至于这么纠结嘛。池豆东弟。
我正要抽出腰带,猛然听到胡同尽头一声大吼。
两个身上没伤的小子终究没有死心,趁着我和沈桃花说话的功夫,翻身拿起匕首,嗷嗷大叫着向我们冲来。
沈桃花猛然转身!
砰!
砰!
又是两声枪响。
两个小子捂着大腿如同被狼群吞噬的羚羊一般,噗通噗通栽倒在地上!
三枪!
三条大腿!
沈桃花准的有点儿邪乎的枪法让我目瞪口呆。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赖兮兮的新同事,有点发懵。
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小学数学老师会有如此敏捷的反应速度和如此精准的枪法。
我嘴巴张着,哈着白气儿,好似煮沸的茶壶一般,直到沈桃花重新拿枪点点我。
“张一凡,把腰带穿回去吧,现在他们用不着绑了。”
沈桃花的话说的很是轻松,好似刚才的三枪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戏,我不相信一个第一次摸枪的人会有如此过硬的心理素质,一点儿不见慌乱。
“沈桃花……”
我喊了他一声,嘴巴有点儿发干。
“你那个……枪法……什么时候练的……”
我问。
“刚练的。”
沈桃花看我一眼,惜字如金般回了三个字儿。
鬼才信!
神枪手都是拿子弹喂出来的,要是第一次摸枪能打出这种水平,说他天才都是骂人,简直就是妖孽!
我心里咯噔一跳。
我这位看似无赖的新同事,显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如此简单。
至少,他是摸过枪的。
警官们总是像电视中那样姗姗来迟。
天下已然太平,警笛声悠然响起,由远而近。
我恍然看着警车停在胡同口,警车打开,张力和一个陌生的警察出现在我面前。
李明跟随着赵大熊的脚步进了刑警队,张力也已经换了新搭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颇有点儿物是人非的感觉。
“张一凡,这么巧。”
张力看我一眼,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