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占至维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出去应酬,他早早就下班呆在家里,这在以前是少有的事。
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期待他呆在家里。
占家虽是个高雅的家庭,却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说,在用餐的时候,一家人有一些简单的交流。
其中,占父问了她今天下午出去买了些什么,她如实跟占父说买了几件衣服,以此让沉默的她开口说了几句话。
占至维向来在餐桌上很少说话,此刻也不例外,并没有开过口。
用晚餐她就直接回了房间,想到占至维刚刚去了书房,她随即从衣柜里把自己先前给占至维买的那些西装和衬衫拿了出来。
连她也没有想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帮占至维买了七八套的西装,衬衫十几件,领带数条……
可惜,她竟没有机会送给他。
而现在,更不需要送了。
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退出他的生命。
来回跑了几趟,终于把这些衣服抱去了衣帽间。
这个衣帽间是拿来放一些不常穿的衣服的,占至维很少进来,他大部分的衣服都放在房间的衣柜里……
看着这些精心挑选,此刻即使挂在衣柜里依然很是高级雅致的西服,她有些失神。
手指从这些衣服的肩膀慢慢地滑过,她的鼻子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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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占至维已经回房。
他坐在沙发上,正闲适地翻看着一份财经杂志。
她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说话,拿了睡衣就准备去浴室洗澡,却不想,突然被他叫住。“清影,过来一下。”
在他们谈到离婚那个问题后,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流,没有想到,他今晚打破了沉默。
她在犹豫是否过去,虽然跟他已经走到末路,但她并没有打算从现在开始就跟他再无交集。
再怎么说还有半年的时间,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之间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毫无交流。
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说话。因为,现在跟他说话,她的心依然还会痛。
也不知占至维是不是看出了她不想跟他说话的这份心思,他看着手里的杂志,沉静地说,“关于你父亲,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听到是有关于父亲的事,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她放下手里的睡衣,走向了沙发。
在他的对面,她坐了下来。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合上了手里的杂志,他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手搭在沙发上,显得有几分的慵懒,清亮好听的嗓音温和地道,“你父亲挪走了温氏企业的四亿资金,你知道他用在了哪里了吗?”
她向来不管温氏企业的事,因为父亲说过,他将来是要把事业全都交给女婿的,所以她不需要操心,父亲也从来没让她熟悉过家族企业。
“我不知道,爹地很少跟我谈公司的事,不过我知道,爹地绝对不会亏空公司的钱。”她如实回答占至维。
“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他没有想过让你将来继承家族的这份事业吗?”
占至维的问话,让她想起了前些天在纽约。
她长这么大以来,父亲第一次跟她提到公司的事。
父亲说,他的身体渐渐不行了,他希望花个半年的时间把公司一些琐碎的事捋一捋,然后就把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
父亲说占至维是他的女婿,温氏企业迟早是占至维的,索性早点把公司交给占至维,也省的自己再操心。
她当时没说什么,只让父亲务必要把身子照顾好。
父亲哪里知道,她这样关心他老人家的身子,也是因为占至维不可能在半年后接管温氏企业,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必定已经离婚。
此刻,她当然不会如实回答占至维。
“我对从商没有兴趣,所以爹地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她如此回答占至维。
占至维深沉地注视她,蓦地,缓声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她平静地望着占至维。
“最近有家新崛起的公司叫‘明锐’,它的竞争对象很明显是huso,几乎所有huso想要拿下的项目或参与的投资,‘明锐’都会以恶意竞争的方式来挤兑huso,我已经调查到‘明锐’的幕后老板,他跟你父亲有一些关联……说得简单点,我怀疑你父亲这四亿的投资是花在了跟‘明锐’老板的合作上,当然,我不是说你父亲联合这人来对付huso,因为你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明锐’的幕后老板……所以我希望你说服你父亲,把跟这个人合作的四亿资金要回来,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父亲他可能就要不回来这笔钱了。”
她望着他,“因为你要对付‘明锐’的这个幕后老板吗?”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从沙发上起身。
他兀自走到房间的矮柜前,矮柜上有好几种酒,他选了一瓶红酒,雅致地倒进两个杯子,在执着两杯酒朝她走来时,他才开口,“我向来不会对我的敌人手下留情。”
“你在商界里的人缘向来很好,怎么会树了这个敌人呢?”她接过酒,有些疑惑地道。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并非是出于关心他。事实上,就算她和他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