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的额头,后背皆布满了汗水,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额头上的汗水终于落了下来,发出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就在无忧落下第一滴汗水时,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忽然那人伏在无忧的耳边,有三个字进入无忧的耳朵:“随我来!很轻很轻的声音,可是无忧听到了。”
无忧并没有迟疑,她的身体虽然还是很僵硬,可是她依言动了起来,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她只能随着那人一步接着一步,退回到暗巷中,那手抓得无忧很紧,都弄痛了她,显然对方很紧张;此时的无忧不敢动,身体僵硬的等着那人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无忧走的并不快,她额头上的汗水还在滴落,身上的小衣也给汗水浸湿,无忧发现,这一天加起来流的汗快比她上一辈子都多了。
身上一阵冷风吹过,有人从他们这边走来,身后那人紧绷着身体将她快速的推进暗巷的最角落。
无忧也紧绷着身子,等待着那人出手或是出声,她藏在袖中的小巧的匕首已经被她悄悄地藏在手心,她在等,等这人出手,她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因为她不想看到这人的脸:若是今天她侥幸逃过,她希望他日遇见这人时,她的神色没有任何破绽,所以他的脸无忧不想记住,她的记忆力一直很好,只是一眼就会深刻,再次相见她就会失了平常心,这对她,对相府都是可怕的。
“王大将军今夜会回府,你要注意莫让有心人发现破绽。”抓住她的人,声音很好听,浑厚低沉的嗓音,带着足以迷死人的磁感,无忧心里叹息道:只怕再遇见她也无法做到淡然了,因为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他的声音却记在了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帮我?”无忧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男人:既然再相见做不到平常心,那么还不如牢记住他,时刻防备着——有时候出言帮你的人并不表示就是你的朋友。
果然,这人如她想的一般,俊美的不可思议。
清冷的月下,他一身乳白的衣衫,甚是明显,无忧意味不明的瞧了她一眼乳白的衣衫:只有一种人会在黑衣里穿白色的衣衫,贵雾可贵,普天下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卑躬屈膝的人,他们不需要掩饰,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
那么,这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他的脸完全符合无忧的猜测,贵气逼人,一缕调皮的发不羁的垂在他的额前,浓密的眉下,是连女人都会钦羡的长睫,无忧甚至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妒忌,这人的眼比自己的还妩媚,称得上勾魂夺魄。
他有一张格外性感的薄唇,此时却是紧紧地抿着,显示出这人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他给无忧的感觉就如同尖锐的棱角好似出鞘的寒剑,闪烁着幽深锋利的锋芒,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站在高处,任人敬仰的。
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出手相助,无忧没有喜悦,只有深深的戒备:因为这俊美的如同神仙般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是危险的。
她的直觉从来都是很准的。
来人轻轻咳嗽了几声,轻笑道:“今夜月色如水,轻慢如纱,就当我做了件好事吧!”
无忧孜然不相信这人是因为今日的好景色才好心的相助,但人家不想说,她也没打算再问:问了也白问,还不如省下口水。
无忧紧握拳头,看着那人离去,心下并不轻松:今日欠下这人的人情,来日这人定会索取回报,她不知道他要的回报自己能不能付得起。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想着法子进相府。
倘若这人所言属实,或许她可以借住大舅舅进相府。
那人显然也感受到了无忧的目光,他忽然转头,轻轻一笑,无忧就那样对上男人漆黑带笑的双瞳。
顿时,无忧的心跳慢了一拍,她觉得自己仿佛望进了一抹幽深映着月色的深泉,而周围都笼罩在一股白色迷蒙的寒气之下。
这人真的太危险了,以后遇见定要绕道而行,无忧顿时下了决定。
那人似乎瞧出无忧的心思,嘴角挂上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似乎在嘲笑无忧的无知和不知量力。
无忧忍下难堪,低下头不再看那人,咬紧牙关,将手中的匕首再次藏进袖中,无声地静立在风中,如被天地遗弃的人儿。
孤单寂寞的暗巷
无忧已经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时辰,寒风已经快要将她的身子吹成冰棍了,单薄的衣衫根本抵抗不住寒冷的袭击,她已经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但她还在等,等着自己想要等的人出现。
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她想要等的人:因为她不知道那人的话又几分真实性。
不过到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待是件让人煎熬的事情,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等待能不能有结果,这样的不确定是最令人煎熬的。
无忧瞧着天上的冷月,越升越高,心情也越来越糟糕,她没有时间了,莫说宫家的婚事吗,贵妃的懿旨,就是张仁和今日之事也让她不能多留了:张仁和若是今日扣下她,或是她离开的时候警告她几句,都会让她放下心来,但是张仁和什么都没有做,看也没看她。
不过无忧相信张仁和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她离开的,他必然还有后手,今天这般试探她,肯定有着她不知道的目的:若是她不知道张仁和的身份,她不会这么担心他的目的,可是他知道他出生皇家,他的父亲是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