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冷冷,寒月孤星,苍山翠柏之间,灵气环绕群峰,林隐山一套剑舞在月下绽放,那年过半百的身影,经风历雪,青衫白发,一柄仙剑白莲花,绽放了半世沧桑叱咤,如此伟岸的男人,却舞出了,百花争艳,群芳斗艳绝顶!
白莲花,我再登灵山之巅,这一舞,祭奠老友,这一剑,思念爱妻,当初你最爱的剑舞,我最后一次为你,一剑惊情,回首百年,此生不换,莫道不销魂,再道不销魂,道尽不销魂,白莲花,清香濯人魂,圣洁净人心,舞剑舞月舞星尘,不尽相思倬人心,白莲花,白莲花……
“林老哥,百年了,这舞,还没跳够么?”
“如何能够,我忘不掉!”
“逝者已矣,何故于此?”
“你知道,本该是我去的。”
“相思催人老,老来老去,放下吧。”
“是,该放下了,这白莲花,还能绽放几个百年?”
“一入江湖岁月催,我们老哥俩,活够了,能活不嫌多,不能活,也赚了!”
“呵,算老头,你何故叹息?”
“平生算尽天下事,可我却从未算过自己,我们当初弃剑归隐,丢来丢去,丢在屋顶悬梁,干脆摘下来了继续,这江湖终归好看,苦辣酸甜都尝尽了,最后弃之不顾,看着眼馋……”
“老哥,想想说什么?”
“白莲花谢花开,一代新人换旧人,这破布幡子,再过几年就要随风散了,我们的星烧的太久,不灵光了。”
“占过星象了?”
“没没没,我老头子,说过不算了。”
“胡扯,那麒麟女娃怎么算?”
“赌一把青竹,不经风就折了,可惜。”
“那不还是算了,你,还不是撒谎了?”
“是,也不是,天下终究是他们的,可惜,这世道的时间已经停了,他们想转,也难。”
“赤贯呢?”
“观来观去,不过是一颗小星,天太大,不算,说不清道不明的。”
“白莲花还有香味,我们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给他们都铺铺路还是可以的。”
“都这把老骨头,还能搬多少石头,拿几块砖头?”
“你终究还是算了?”
“没有……”
“说吧,老哥俩没有秘密,你知我,我知你,逃不掉江湖,就别说什么归隐,还不是转来转去又转出来了。”
“没有……”
“这就是好酒,我再说一次,你不说,我喝完没你份了。”
“没有……”
“你跟来,就是为了说没有?”
“没有……”
“看过你孙女了?”
“……”
“坟前上过香了?”
“……”
“你说还是不说?”
“……”
白莲花,林隐山挥剑,白莲开在山巅,一剑穿透了算古今,一个钱袋在剑锋上癫了癫。
“能换不少女儿红。”
“拿来!”
“不给,你告诉我,给你一半。”林隐山耍赖了。
“你一把年纪了,咋还这么无耻?”算古今一脸鄙视。
“老哥,孙女的事儿,安排好了?”
“钱袋还来!”
“你鞋底不还藏着不少吗。”
“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二百年,都是灵峰的首座了,用不着我这老不死的惦记。”算古今神色平静,唯有林隐山看出那眼底的怅然若失。
“她找了爷爷二百年,这首座,当得闹心,毕竟是爷孙,要不要太绝情?”
“跟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何况那丫头厉害的狠,找到我,也没什么可说。”
“你看,还是去看了吧!”
“……”
“可是她会有什么让你糟心的劫?”林隐山猜不透,虽然和算古今是老哥俩了,可他不说,这天下,谁能猜透他的心思,那个能猜透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像这白莲花。
“历一世情劫,可惜,还是桃花园子里的多情树!”孙古今眉头皱了皱,说了出来。
“谁家男儿这么厉害,多情树开出桃花劫,这天下女子岂不遭殃了,你胡扯,老哥,我不信你,多情树常青不倒,一颗开满山,根须能延伸个十万八千里,孙猴子也不过如此,这是好事儿,你搪塞我,说重点。”林隐山有些恼了,他摘下酒壶,使劲儿灌了两口,还砸吧砸吧嘴,回味无穷。
算古今喉咙滚动了一下,老不休的林老头,竟然真给喝了,那两口得多少?
“不说,不说我喝完了啊。”林隐山作势要喝。
“那人,你我都见过……”
“啥?”酒葫芦刚到嘴边,林隐山舔了舔嘴唇,把溢出来的酒水舔了个干净。他皱着眉头思来想去,青年才俊数了个遍,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子,有着福气。
“老哥,你又忽悠我,我不会占星算命,可如得了你我法眼的小子,为数不多,见过的更是青黄不接,还没哪个有这苗头呢!”
“你也不用不信,不妨告诉你,你那闺女,也跑不了,这棵树,太大了……”
“这!!!”林隐山手中的白莲花差点劈了过去,算老头说话不靠谱,他可不信,只要他说的话,那就是铁口直断!
“谁,你跟我说说。”
“还记得登仙阁前那几个愣头青么?”算古今伸手要酒壶了。
林隐山递了过去,说道:“记得,一条小龙,一个寄生魔眼的女娃子,还有个愣头青……”林隐山想了想,小龙,魔眼女娃子,愣头青……这组合当初就觉得怪异,算老头抽了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