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潆虽不介意家里拿她的筹码做政治联姻,但不代表她会被这样裹挟:想要求亲那就按照正经路数来,你这么明里暗里地表示倾慕想让别人家知难而退这算怎么回事儿?她的亲事本就因为秦王掺和不得不搁置,现在豫王又来掺和:虽然皇家不能与普通人家比,但是同时成为叔侄两个的“心上人”这点实在够让人犯嘀咕……让人说起来实在不好听。

容止潆对做一个王妃半点兴趣都没有,以她的家世品格,随便跟谁成亲评,都能让对方服服帖帖地做一辈子好丈夫,干嘛非要往皇室钻?要么就做皇后,母仪天下,要么就嫁个门当户对的靠着老爹的身份自己的本事痛痛快快过一辈子!做王妃实在没什么好的,而且豫王年轻尚未定性,现在这些行为十有八九是在幕僚的撺掇下做的,真心未必有,算计那是满满的,想来想去实在无趣的很--他眼睛里只有占有欲,哪里有多少倾慕?

要说倾慕……容止潆忍不住朝远处攒动的人丛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许多都是怕都是她们几个的倾慕者吧!要说真心,这些懵懂少年的心只怕到真上许多,可惜他们的真心托付的,也只是她们的家世容貌,还能有别的什么东西?

豫王已经走到了容止潆的跟前:“听说三娘今日过生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正好在我母妃那里看到了一支笛子,便特特地讨了来,还望三娘笑纳,”他伸出手来,

容止潆往豫王手中一看,只见那只玉笛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周围看着的人颇多,她颇觉尴尬,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虽不是君子,却也看得出这笛子并非凡品,只怕是丽妃娘娘的心头好,万不敢夺人所爱的!”

豫王笑道:“宝剑赠英雄,胭脂赠美人,早闻三娘子琴弹得好,笛子也吹得好,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好琴,回头再补上,先借花献佛送三娘子这支笛子——母妃听说是要送三娘子的,二话不说就让我拿走了,还说要是三娘子有空,定要到她那里做客呢!”

司马朝云在一旁笑道:“容姐姐何必这般客气?真要过意不去的话,来日去宫中给丽妃娘娘吹上几曲不就得了?”

这话说的实在轻佻,便是一心想要让容止潆收下礼物的豫王也听得不甚高兴了,把笛子收回到袖子里,冲容止潆笑道:“是我做得不对,要送礼自然该自己认真准备,哪里有这样借花献佛的,罢了罢了,礼物回头补上,三娘总比不会因为我没送礼物把我打出门去吧?”

他这番表现倒让容止潆舒坦不少,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敢?豫王殿下驾到,我这里蓬荜生辉呢!”

豫王见气氛缓和下来,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这般死皮赖脸地缠着容止潆,无奈自家老娘下了死命令,要他务必追上容止潆,他是真心觉得容止潆这样的小娘子太难追:相比之下站在一边的司马朝云跟孟丽敏一定好对付多了,可惜这次不是玩玩的事儿,正经想要娶来做王妃的女子,再难追也要找个最合适的啊!看来看去就只有容止潆最合适:母妃说的没错,司马朝云太刁蛮了,孟丽敏太蠢了,要说做王妃,在没有比容止潆更合适的了,家世人品长相就没有一处差的。

容止潆不知道豫王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当然她不用猜也明白豫王的心思五,尽管豫王努力想要让自己表现的成熟而优雅,但他毕竟只有十五岁,当然比起与他同龄的少年,徐珏已经相当成熟稳重了,但比起容止潆,他的道行显然还差了一点,分分钟就被看穿了。

容止潆这一天过的焦头烂额,直到聚会散场,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衣裳,然后去荣正的书房见父亲。

荣正已经五十岁了,在这个年代,这个岁数已经代表着步入老年了,但荣正保养的很好,只有鬓边有那么几根白发,我头上的抬头纹也不算很深。即使已经步入了老年期,他依然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挺拔的身材,端正的面孔,颌下三缕胡须,配上宽大的袍服,那形象简直飘飘欲仙。

容正见女儿进来,便问道:“听说你今日又跟司马朝云闹的不太好看??”

容止潆道:“并没有,只是她笑话孟家三郎,我看孟二娘脸上不好看,这才给她解了个围!”

容正笑了笑:“我的三娘实在是好心,这哪里只是给孟二娘解围,竟是给司马朝云也解围了!她哪里只是笑话了孟家三郎?竟是把那些去玩乐的各家少年全都笑笑话了,换了你大姐,只怕早就引着她多说几句,把这些人得罪个够了!”

容止潆微微一笑:“大姐一向恩怨分明,我却是比不了她的洒脱。”

荣正看看容止潆:“洒脱倒也未必,任性才是真的!我这三个女儿,你大姐姐是家里长女,也算知书达理,只是太露锋芒,好在你大姐夫家是规矩人家,她便是厉害一点也无碍的;到了你二姐这儿呢,又处处讲规矩,却不知道讲规矩是为了大家都过得好,她反倒只把自己用规矩约束住了:当然这不能怪你母亲,她生母在呢,你母亲管多了也不是管少了也不是,怎么说都是难!唯有你,从小知书达理识大体,我跟你母亲,对你期许最高,你的婚事如今弄成现在这样,也是我这个做爹爹的想的不周全!”

容止潆忙道:“父亲万万不要这么说,天有不测风云,谁能知道事情回到这一步?再说了,嫁人有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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