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淡扬,从来就知道这个女人好面子,却未曾想到在感情的事情里头,她也乐意计较。不过是谁想谁罢了,她也要算个分明。然而,他却沉眸,魔魅的声线缓缓响起,问了她一句:“那么,孤问你。倘若孤想你了,孤吹起这笛子,你可会千里万里,不论身在何地,处于何境。也一定出现在孤面前?”
“呃……”他这样一问,洛子夜犹豫了。
她低下头,很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是他想她了,她当然也是愿意去见他的,但是做得到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吗?这个问题,即便是她很愿意给他肯定的答复,却也是不能给完全的保证。于是,场面就这样沉默了!
他魔瞳也微沉,墨玉笛并非不能给她,问这个,也无非是想知道她的态度罢了。然而他此刻的犹豫,却仿佛是在告诉他,她给的答案,不会是他想要的。
最终她仰起头,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角:“那要不然还是你拿着吧,爷也不知道改明儿就遇见什么事儿了,你这样的人如此强悍,当然是不必担心遇见什么样的情况,你都能随时抽身,但是爷跟你不同啊,爷要是面对追杀、截杀什么的,你吹响了笛子,爷也没把握很快地脱身,一定能奔到你面前去!”
洛子夜很快地说出来这么一番话,心里头也是很沮丧,若是她自己再强大一点,再厉害一点,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了。不用担心会不会陷入旁人的算计,或者是暗害之中,以至于没办法及时地来见他。
但他却不同,他可以。
什么事情都不能拦住他,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撼动他,他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随他的心意行事。这一点是洛子夜很羡慕,却完全没有办法企及的!
然而,也就在她沮丧之中,他原本微微冷沉的面色,此刻却缓解了几分。原来不是不愿意来见他,只是怕有人拦着,只是怕她想来,却因为外力的因素,做不到。
他沉眸,将手中的墨玉笛交给她,沉声道:“你既然喜欢,便拿着吧。墨玉哨和墨玉笛其实一样,不论是吹动哪一方,另一方都会有感应。孤给你墨玉哨,无非是因为,墨玉笛是孤的****!仅此而已。”
他并无附庸风雅的心思,喜欢吹奏,所以终日带着一把笛子在身边,其实仅仅是因为,这笛子是他的****罢了。
洛子夜眉梢一皱,这下心里就不高兴了。仰起头,看向他傲慢而高高在上的脸,冷着声音道:“所以事实上要是你吹响墨玉笛,爷也是能感应到的?但是这几天你一次都没有吹过,这是不是说明你一点都不想爷?”
然后她再想想自己在楼兰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吹了哨子,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全部都是凤无俦不在乎她,不想念她,完全只有她一个人想念在乎在咆哮。以至于她的心情也变得相当的不好!
黑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有点生气,也还有点激动。
摄政王殿下闻言,倒是失笑,尤其看着她那张明显正在胡思乱想,以至于已经黑透的笑脸,更是令他从闷笑变成扬声大笑起来。愉悦的情绪让洛子夜险些**走,恼火地瞪着他:“你还笑?凤无俦,你老实说,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爷要是不吹,你就直接等着爷过段日子去找你,给你过生辰了是吧?或者其实过几天你也不想见到爷,你甚至还觉得这几天我没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你觉得清闲了不少……”
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在吵架的事情,在谈恋爱的时候,想太多总是一种常态。
并且还会忍不住越想越多,越想越远,越想越离谱。洛子夜这会儿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已经成功地从合理分析,变成了跳跃性思维,还掺杂着许多恶意的揣度,洛子夜其实也知道她这会儿估计是有点胡思乱想,并且有点无理取闹,但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老子就是这么在转动,这么在想,她又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说出来才好解决,于是也就这么一骨碌地全说了。
可这段话,实在是跟事实偏离太远,便硬生生地是听得摄政王殿下嘴角都微微抽搐了几下。
这令他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她:“洛子夜,你我当日并未约定,若是孤想你了,也能吹响墨玉笛,你会来见孤!”
他这一句话打断,令一个人在臆测的洛子夜,似乎被噎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斜瞄了他一眼:“好吧,你说得对。我们之前是没有约定这个,那你说说明明你吹响墨玉笛爷手中的墨玉哨,也能感应到。那之前约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一起说了?”
总而言之,她眼下就是一副不讲道理,要他将她心中的疑惑,全部交代清楚的状态。
这个问题,却是把摄政王殿下难住了。沉眸盯着她,魔瞳微敛,倒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他能告诉她,只因为在他心里,他并没有把握认为洛子夜会因为他想她了,便来见他,所以才没有提及这个问题吗?
既然觉得她不会为他风雨兼程,也做到这一步,这些东西说了也似乎没什么意义。
然而,方才在听见洛子夜说的那些话,表达她不是不愿意,只是怕被绊住,不能做到的时候,他也明白,或者她心里是在意他的。并非当真如她在千浪屿上所言,对他没有爱,就连喜欢也不曾有。可,现在知道,到底是现在知道,毕竟太晚,当时的他,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