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最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刘彻仅仅是为了让自己避避风头?韩嫣微微一歪头,捉摸着。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的刘彻转过头来看了看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捉摸什么的韩嫣,刘彻一瞪眼睛问道:“听见了没有?”
理亏的韩某人被刘彻瞪得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道:“诺,韩嫣知道了。”
“知道了最近就少作怪,马上过年了,各地使臣藩王基本已经到了长安,别让宫里出了岔子。”刘彻没好气的吩咐着。
理亏的韩某人继续老老实实的点头:“诺。”
刘彻看了看似乎有点委屈的韩嫣,微微一叹气,他自然知道韩嫣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金俗找到后藏起来是为了打击王娡在朝堂越伸越长的手,但是这一下也等于把王娡得罪了个死,被王娡知道了是韩嫣背后稿的小动作的话,一定不会放过韩嫣的,即便自己都难以保住他。
正当刘彻走神儿的空档,一个小黄门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在刘彻耳畔悄声的说着什么。韩嫣在一旁看着低眉顺眼的老老实实的站着,实则耳朵立的老高,巴不得自己变成一只兔子。
刘彻听完后迟疑了一会儿,把那小黄门打发走了,看了看韩嫣乖乖的站在一旁的样子,心里也知道这看起来乖顺的人,肯定心里好奇的跟小猫儿挠似的,但是也不敢问,估计现在心里正抓耳挠腮呢。刘彻这么想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韩嫣的神色,果然,一双大眼睛正古灵精怪的盘算着什么,滴溜溜的转着。
“行了,别瞎盘算了。”刘彻微微摇摇头,找了个台子坐下,拍拍一旁的位置让韩嫣也过来坐。韩嫣迟疑了一会儿,打量了下台子又打量了下刘彻,眨了眨眼睛,那意思——臣子怎么敢跟陛下平起平坐,尊卑有别啊尊卑有别!
刘彻无奈的道:“朕让你过来的,朕的话就是圣旨,怎么?韩大人还敢抗旨了不成?”
“不敢不敢。”韩嫣笑眯眯坐了过来,然后一脸纯良的看着刘彻——陛下有何吩咐?
刘彻看着韩嫣这幅表情,默默地叹了今天的第一百零八口气,果然对着这人就严肃不起来!也不知道那些市井中人是如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纯良无比的实则一肚子鬼心眼的人形容成了年少英豪的?
“匈奴的来使要进宫拜访,你有什么主意没有?”刘彻撑着下巴没什么形象的冲韩嫣抬了抬下巴。
韩嫣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挠了挠脸蛋:“臣哪有什么主意?”
刘彻闻言瞪了他一眼——别装傻!
被刘彻瞪了一气的韩嫣只好老老实实的缩了缩脖子,摸了摸下巴,仰着头道:“其实吧,马上就要年节了,他们也刚到了长安,现在应该忙着整理这几天赶路的风尘仆仆,至于这么着急么,反正过几天就见面了。所以,这些匈奴人,要不就是急于求和的拍马屁,要不就是居心不良。所以……”韩嫣卖着关子般的拉长了个调门,转过头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刘彻。
“所以?”刘彻很配合的问了一句,兴致勃勃的看着韩嫣,看着他能出个什么鬼主意出来。
随后,只见韩嫣一甩衣摆,规规矩矩的站到了刘彻的面前,抱拳行礼道:“所以,韩嫣但凭陛下差遣,谨遵陛下圣言,臣原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了半天,韩嫣这四两拨千斤的把问题又还给了他,还不卑不亢的让刘彻连反驳都找不到契入点。刘彻黑着脸磨牙的看着这张无比纯良的脸,莫名的有一种想抽他一顿的冲动。
当然,韩嫣说过要为刘彻出谋划策做个为天子分忧的好臣子,那么自然还是不会把刘彻涮在哪里不理他滴,于是这这一天,长安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无论是各诸侯王的王府也好,使臣们暂住的驿馆也好,都有那些宫里来的小黄门或者大管事们敲锣打鼓的带了一堆礼物赏赐上了门,先是不痛不痒的说了恭贺新年一类的过年话,然后又是感谢不远万里来到长安的客气话,最后是眼睛一眯,说起了重头戏道:“最近有很多挂念陛下身体的侯爷和王爷们上奏要进宫面圣,以表多年不见陛下的忠心,然而陛下最近公务实在是繁忙抽不开身,于是派奴婢们送来了些太食监新做的点心和一些御酒并且还有一些赏赐,以表欣慰,顺便给各位接风洗尘。”
诸侯们大多欢欢喜喜的收下了东西,有的还在感慨,这小皇帝看起来脾气挺不错的么,看,还这么客气送了礼物。当然,有些人就不这么想了,比如跟刘彻斗智斗勇了好久的淮南王一家子。
淮南王刘安客气的看着面带笑容笑的无比慈祥的老公公,心里虽然有点拿不准刘彻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又不能问出来,于是只得收了东西好言好语的送走了宫里的人,然后摸着胡子盯着这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礼盒皱着眉头思索着刘彻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父王,怎么了?”刘陵提着衣摆走了进来,看了看门口后道:“刚才女儿见一堆人走了出去,发生了什么吗?”
刘安看了一眼刘陵,皱了皱眉头道:“你来的正好,刚刚宫里来了人送了这些东西,还说了些话。”
刘陵打开了一盒糕点看了看,拿出了一块儿咬了一口,问道:“那小皇帝说了什么?”、
刘安想了想,把刚刚那公公说的话说了一遍给刘陵听。刘陵皱了皱眉头:“这可新鲜,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忍不住已经先行进宫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