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荣诚对隆月微微躬身。
“荣先生祖籍就是北阳吗?”荣诚落座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荣飞的籍贯。
荣飞知道客人在打听什么,微笑着回答,“是的。据我所知,家祖一直在北阳,没有人去南方谋生发展。”
荣诚笑道,“家父对荣姓中出了一位少年英才非常欣慰。古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荣字’,或许我们真的有些渊源。”
“晚辈岂敢高攀?荣老先生过奖了,实在当不起‘少年英才’四个字。”
“荣先生不必谦虚。自85年起,明华就在家父的注视下,尤其是最近明华经手铁矿石和股市,家父非常钦佩。”荣诚看了眼坐在荣飞旁边的于子苏,“听于小姐的介绍,家父命我来北阳聆听教诲,万望荣先生不吝赐教。”
“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荣飞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荣老先生是我非常景仰的商界伟人,荣氏崛起于香江的壮举就是一部企业传奇。令在下钦佩之至。特别是令尊及荣氏造福桑梓的善举更是彰显了荣氏的胸怀------论及年龄和资历,在下实在是不敢让您称呼先生------如果允许,我想称您一声荣叔,不知可不可以?”
于子苏有些紧张地看着荣诚。
“没想到荣氏在内地亦有善名。不过家父听了你的话一定很高兴。他如今的兴趣完全在慈善了,教育强国是家父一贯的主张,说实话,我们做的还很不够。哈哈,贤侄客气了。”荣诚爽快地接受了荣飞的提议,“客气话不要说了,我刚才讲了,荣氏源出一祖,我比你大了二十岁,叫声叔叔也还当得,不过二十年前我可没有你的眼光------”
话题立即转到正题上,荣诚抛出的第一个问题是荣飞如何断定港股将面临一次灾难性崩盘?
最近荣飞很是下了些功夫在港股研究上,既然荣氏降尊来北阳,藏私完全没有必要,于是荣飞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心得一股脑抛出来。就像做数学题,从已知求未知总是比较令人信服,荣飞坚信记忆中的股灾会发生。
荣诚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言。他的助手也一言不发。另外两名是他的安全事务助理,也就是俗称的“保镖”,此刻却留在另一间屋子没有露面。
直到荣飞讲完,荣诚看着他的助手,“至善先生,您觉得如何?”
那位姓秦的被称为至善先生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已经花白了,但从五官上看去也就三十许人。
“精彩。非常精彩。”
“如果采取措施,能否避免这场股灾?”荣诚轻声问道。
这个其实不需要回答。荣氏身在局中,自然不希望发生股灾。以他们的实力,如果确定股市有风波,会有很多对策。
“为什么不说话?”
“总觉得应当顺势而为,而不是逆势而行。”
“说得好。如果家父听到你的话,一定会引为知己。”荣诚看看秦先生,“股市如人生,总是有顺逆之分,就像月满则亏,港股算下来也红了好几年了-------你认为这次熊市的时间会多久?一年?或者更长?”
“比起二位,我这是班门弄斧。”荣飞笑笑,“我想熊市会很快过去的。大陆越来越强劲的经济增长不会不影响到香江------”
会谈越来越深入,很快转到国内的钢铁市场前景展望。明华贸易曾雇佣荣氏黄埔的船队进口矿石,大概那时便引起了荣氏的注意。荣飞感觉到这个商业帝国有着超强的情报收集能力,甚至算出了明华自去年起的矿石生意的收益------荣飞终于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那就是投资澳洲矿业。以明华的积累速度,再有十年也未必筹集到足够的资金,而眼前的荣氏似乎有荣飞希望的实力。荣诚不敢说,荣之健先生绝对是真正的爱国商人,荣氏掌握澳洲的一部分矿石资源对国家不是坏事。
隆月不停地看表,示意荣飞到用餐的时间了,但正在交谈的主客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