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曹水江知道的确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如果他说了谎话,翟礼让只要让他把报告上面的字重新写一遍,就完全露了马脚。
其实曹水江打心眼里不愿意干这种偷天换日的把戏,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被逼无奈。
他也听说了周和平只是因为他的签字才让他当了鸿昌镇党委书记的传言,这让他倍感压力,觉得自己有欺骗领导的嫌疑。
翟礼让改变了签字方法之后,曹水江突然意识到,有人想拿着这件事做文章,如果自己真实的状态暴露了,不仅仅是让自己难堪,更是丢了周和平的脸面。
别人会说周和平有眼无珠。
所以,他不得不谨慎对待,以至于后来不得不李代桃僵。
“你说清楚,究竟是你自己签署的,还是别人代签的。”见曹水江久久没有吭声,翟礼让又逼问道。
“是在我的授意下别人代签的。”
“谁代签的?”
“刘岩。”
“为什么找刘岩代签?”
这是困扰了曹水江好久的问题,他的大脑一直不停地旋转,就是在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思考了这么久,始终没有想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右手臂突然麻了一下,一个念头非常及时地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曹水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是这样的,我最近得了个怪病,手麻木的厉害,尤其是握笔的时候,已经麻木到了哆嗦的程度,笔握的越紧,手就哆嗦的越厉害,根本就写不了字。”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借口,不能写字,总不能不工作吧,找人代笔,是合情合理的事。
“为什么偏偏找刘岩代笔?而不是其他人?”翟礼让又问道。
曹水江心里道:正着急让你问这个问题呢,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和前面的那个问题一起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即使翟礼让不问,他也要告诉他,不过那样就显得刻意和矫情了。
“在一次偶然中发现,刘岩的字迹和我的简直一模一样,让刘岩来代笔,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让其他人代笔,还得连累市委办公室的领导们质疑、询问、调查、核对,那不是给你们增加负担吗?”
这条路又被堵死了,翟礼让翻了翻眼皮,亮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这个是怎么回事?上面的意见是不是你签的?怎么前后的字迹不一样?”翟礼让拿出了魏军灿给他的那张条子,指着上面的签字质问曹水江。
曹水江彻底明白了,关于他字迹的问题,翟礼让已经掌握了一些真实情况,他早就开始留意了,要借助某份报告上的差错,来揭露曹水江字迹方面的事实,让他在钧都市官场上身败名裂。
翟礼让,你小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可不可以说是自己用左手写的?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曹水江立即掐灭了。
左手写字,根本就不符合人的正常习惯,如果翟礼让逼他用左手写那个条子上后面的签字,他照样露馅。
现在,他必须高度谨慎,不能有丝毫的把柄留给翟礼让。
“就是那次才发现自己的手有毛病的,刚签了前面几个字,手就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所以后面的字迹就成那个样子了。”
曹水江说完这段话的时候,真想为自己欢呼,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妙了,既排除了自己字迹不一样的嫌疑,又为以后铺了路,如果以后大家看到他的字迹很丑,就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了。
何明辉这时候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曹水江说:“老曹,这我可就要埋怨你了,有了病也不告知一声,要知道你得病了,我应该拿两个鸡蛋去看看你的。”
何明辉的话有说笑的成分,又像是在拉家常,让一旁的翟礼让很不高兴,他板着脸说:“老曹的问题还没调查完呢。”
“没有调查完?”何明辉愣了一下,又像突然明白了,严肃地对曹水江说,“老曹,你回去之后得好好查一查那份报告的来源,这可是个大问题,是个原则性的问题。”
曹水江点点头说:“我一定好好调查,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给领导一个答复。”
这是要告别的意思了,翟礼让绝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掉曹水江,他拦在曹水江前面说:“老曹现在还不能走吧。”
曹水江看着翟礼让,问:“怎么?翟主任你还有什么事吗?”
翟礼让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我是完全相信的,可毕竟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词,是不是应该完善一下程序,把刘岩叫来也谈一下,这样就可以完全洗脱老曹同志的嫌疑了,你说是不是何主任?”
“是应该这样。”何明辉勉强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
“既然是为了洗脱老曹同志的嫌疑,我们不妨按严格的程序走,给老曹找个地方单独待一下,通讯工具也暂时放在市委办公室,刘岩的说法只要与老曹一致,以后别人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你看着办吧。”何明辉撂下这句话,走出了市委办公室。
翟礼让找人把曹水江带到了一个地方,没收了他的手机,还派人把他监视了起来。
曹水江心里乱哄哄的,翟礼让这样做,是要赶尽杀绝呀!自己刚才讲的那些,并没有和刘岩沟通过,万一刘岩说岔劈了,就会被翟礼让抓住把柄。
可现在,他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两个小时后,刘岩来到了市委办公室,翟礼让气,抓起那份漏洞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