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心里苦。
一个人的被窝,冷啊。
索性站在阳台上,点了烟,看着头顶明月发呆,像颗被抛弃的小白菜。
想起老婆又白又软的身体,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娇态,呼吸一沉,心似猫挠。
碾灭了烟头,转身,朝浴室走。
哗哗水声传来,安静的室内,平添空寂。
那厢,被惦记的某人正和女儿闹作一团,无比欢颜。
“咯咯……痒……宝宝痒……麻麻是坏人!坏人!”
小姑娘笑到打滚儿,闪避着无良老妈的痒痒爪,一头长发乱成鸡窝。
“好了好了,我挠你了。过来……”夜辜星拍拍自己大腿。
“真、真的?”小东西喘得厉害,白皙的两颊满是红晕,宛如夏日盛开的粉荷。
“我骗你干嘛?”夜辜星挑眉,继续诱哄。
“不要!”小脑袋摇成拨浪鼓,大眼之中满满防备。
夜辜星转身,拿起只剩一半的芒果布丁,诱哄之意甚浓。
果然,小东西咂咂嘴,“麻麻~宝宝想吃。”
“那你过来。”
“你要挠我痒痒!”
“不挠。”
“真的?”
“真的。”
试探着,靠近,夜辜星稳如泰山,目光那叫一个真诚。
小家伙放松警惕,一头扎进麻麻怀里,伸手去够芒果布丁。
夜辜星见势出击,伸手——
“咯咯……咯咯……麻麻大骗子!”
“宝宝生气了!宝宝不跟你好……”
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水滴还未擦干,便听女儿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来,夹杂着女人低声且温柔的安抚。
安隽煌那叫一个憋闷。
夜风入窗,吹在身上,寒意袭来,心里也跟着拔凉拔凉的。
夜深人静,一墙之隔,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处境。
这厢,凄凄凉凉,冷冷清清;那厢,母女偎依,好梦正酣。
有人,注定失眠。
第二天一早,夜辜星刚替小东西梳好麻花辫,电话响了。
“姐,早安!”
“你那边应该是下午吧?”
夜辉月摸摸鼻子:“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的时间嘛!”
“说吧,有什么事?”
“香港那边问你有没有空参加《当时年少》的首映礼。”
“什么时候?”
“八月二十五。”
“应该没空。”
“邵氏那边希望你发个短片,做成vc,在首映礼上播放,你的意思呢?”
“没问题。”
“还有瑞典电视台想请你做个人物访谈。”
“他们跟你联系了?”
“是啊!你老吊着人家,回头电话往我这儿塞。”
辉月很心累。
“这个你别管,我自己决定。”
早前,已经通过私人渠道和她取得联系。
按理说,来自瑞典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邀请,夜辜星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站在人家的土地上,就得入乡随俗。
可问题在于,同时邀请了苏亚。
对此,夜辜星持保留意见,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当场回绝。
事情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行,那你自己看着办。最近,华夏内地刮起亲子真人秀的风潮,网友呼声很高,强烈建议电视台邀请你和旭儿上节目。我这边暂时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你怎么看?”
“真人秀……”夜辜星低喃,她倒是看过几期h国的节目,感觉不错。
“如果档期能排开,旭儿也愿意的话,我无所谓。”
姐弟俩又商量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这才作罢。
“麻麻,我们时候回家?”小姑娘穿了一身白色连体裤,光着脚丫,坐在床边,“宝宝想哥哥了……”
“九月。”
“还有……一个月?!”
“嗯。”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家……”
夜辜星走到旁边,坐下,抬手理了理她耷拉两边的麻花辫儿,“宝宝觉得这里不好吗?”
“没有啊……这里有好多吃的,还有白白外公带我玩,可我还是想哥哥……还有辰哥哥……”
“乖,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嗯!”
夜辜星把归期定在九月,自然有她的道理。
吃过早餐,旭儿被伯克接走,听说,卡尔要带她去郊外写生。
放下刀叉,扯过纸巾,擦干净嘴。
转身回到卧室,拨通一个号码。
“老师,是我……”
听到夜辜星的声音,闫东平怔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孩子……”
几度哽咽。
“老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重生之初,闫东平是第一个带给她温暖的人,不仅力排众议让她加入物理实验室,还收她当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当年,夜辜星一头扎进虚华浮夸的娱乐圈,闫东平的担忧和关切,她看在眼里。
最终,她放弃成为一名物理学着,选择了演员这个职业。
闫东平虽遗憾痛心,却尊重她的决定。
夜辜星愧疚的同时,也深深感激。
很多时候,她也在想,如果“夜辜星”还是“夜辜星”,也许核物理史册上,会有关于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惜,佳人已逝,她接手夜辜星本尊的一切,却无法摒弃叶紫的私心。
她想成为一名演员,而非物理学家。
“老师最近好吗?”
“好……现在实验室扩建,学校钦点让我负责,虽然累了点,跑前跑后,但日子充实,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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