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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号,齐煜、钱岐彬、闫东平三人抵达斯德哥尔摩阿兰达国际机场。
夜辜星亲自开车去接。
三人入住市中心希尔顿酒店。
“我已经让保镖24小时待命,有任何情况,及时反馈。”
“不用。”
夜辜星皱眉。
“唐尧和岑烈已经安排好人手,提前进驻斯德哥尔摩,夜社不承安家的情。”
“也好。”
看了他一眼,摇头失笑。
齐煜平淡地望过来,“笑什么?”
“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固执不好吗?”
“不好。”夜辜星定定看他。
别开眼,轻笑,“我觉得还行。”
至少,顺遂本心。
夜辜星唯有叹息。
如今的齐煜,不复以往苍白,许是埃及的阳光太烈,整个人黑了一圈,却风姿不减,从内而外散发出阳刚味。
站在她面前,足足高了一个头,包裹在西装裤下的两条腿,笔直修长。
“你的腿……怎么样?”
“行动自由。”
四个字,一笔带过,其中艰辛,却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夜辜星抿唇。
“提交材料,信,献著作都准备好了?”
“半个月前已经送审。”
“多大的把握?”
“如果是你颁奖,百分之百。”男人眼底洋溢着淡笑,眉如远山,青松翠柏。
“好。”
四目相接,平淡温凉。
闫东平和钱岐彬收拾好行李,结伴笑谈而来。
要说,这其中还真有些渊源。
前段时间,夜辜星把齐煜的方式给了闫东平,当晚,两人就通了电话。
闫教授张口就来一句:“齐老先生,久仰大名。”
对方呛咳一声,半晌,才说话。
当时,闫东平就想,莫非这老先生的身体不好?
齐煜又是个闷性子,错了也不知道纠正,左右不过一个称呼。
可怜德高望重的闫教授,被个毛头小子嘴巴上占了便宜。
原本,两人已经说好,三天之后,在京都大会合。
不料,钱岐彬在支测验的时候,被擦伤手肘,齐煜便搁置了北上计划,从m国连夜赶回国内,又马不停蹄奔向医院。
好在只是擦伤,并无伤筋动骨。
闫东平得知消息,直接收拾行李飞往市,在医院见到钱岐彬后,两人俱是怔愣。
下一秒,老眼泪流,竟喜极而泣。
“钱师兄……”
“闫师弟……”
原来,闫东平当年师从“两弹一星”钱老,正是钱岐彬的父亲,齐煜之祖父。
阔别几十年,如今再见,两个老头高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更有说不完的话。
得知成就卓然的m。qi竟是老友之子,闫东平的震惊可想而知——
“你、儿子?!”
“哦,还没告诉你,当年齐悦替我生了个儿子。”
咽了咽口水,闫东平只觉匪夷所思。
恰巧这时齐煜拎着饭菜进来。
钱岐彬见到儿子,欢喜得很,“煜儿你来,介绍一下,这是你爷爷的关门弟子,快叫闫叔。”
齐煜颔首,表情淡淡,“闫教授……”
“你你你……”闫东平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样惊悚过。
“我是齐煜,昨天,我们通过电话。”
待缓和过来,闫东平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闫叔过奖。”
“你真的是m。qi?!”
齐煜:“……”
脸上一红,不自然轻咳,“你这孩子……也不纠正我……”
齐老先生……
闫东平只觉臊得慌。
“称呼罢了,叫什么都无所谓。”
闫东平心里是崩溃的。
臭小子!你当然无所谓了,占我便宜,还一脸无知的懵逼样,滚粗!
三个人凑一起,合计合计,干脆都来了。
夜辜星听完,也只能感慨一句——到处都是猿粪!
“走,先去吃饭,边吃边谈。”
在斯德哥尔摩混了几个月,夜辜星已经把这片儿摸熟了。
一行四人来到一家中餐厅,装修古色古香,厚重的金漆黑底牌匾,上书——“老刘私房菜”五个大字。
进门,清一水儿的华夏人,京都口音、温州话、粤语港普漫天飞。
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在服务员带领下,四人进入雅间,坐定。
夜辜星把菜单递给俩老人,笑道:“我请客,千万别客气。”
闫东平咧嘴,“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到最后,还是你请。”
“学生孝敬老师,应该的。”从善如流。
“齐煜,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夜辜星把自己面前的菜单推到他面前。
翻开,放中间,“一起看。”
最后,夜辜星叫了水煮牛肉、宫保鸡丁。
钱岐彬喜欢酸甜排骨,闫东平吃得清淡,点了家常豆腐和醋溜白菜。
齐煜选了鱼头豆芽汤。
等菜上齐,夜辜星让人拿的酒也到了,红的,赤霞珠。
一人一个高脚杯,倒满四分之一。
钱岐彬哼哼,似要开口,却被夜辜星抢先一步:“钱老肝不好,少饮。”
齐煜抿了抿唇,隐有笑意。
钱岐彬只好悻悻收手。
“我是为你好。”夜辜星开口解释。
钱岐彬轻叹,哭笑不得:“你这丫头……”
在飞机上待了十几个小时,勉强应付一餐,三个人的肚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