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显然是硬闯上来的,南麓公府的那些侍卫们也是认得这位二殿下的,虽然是有心阻拦却也不好太扯破脸,所以被他一路硬闯了上来。
卫宣氏看到骁王突然上了楼,眼目一沉然后站起身来微笑相迎:“二殿下竟是忙里偷闲,也来这茶楼饮酒,这厢给殿下请礼了。”
骁王微笑着点头:“楼下的侍卫言语不清,竟是没有说清楼上坐的是二位夫人,还请不要介意本王的唐突。”
卫宣氏心里冷笑,方才那侍卫的喊声楼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如何他骁王偏偏耳背?”
当下便是笑笑问道:“骁王登上楼来,不是只想饮一杯茶吧?”
骁王沉声说道:“看见了茶楼下的车马,原本是以为南麓公在此,要来说些要事,却不想原来是夫人在饮茶,不过这等要事同夫人讲也是一样的,不知道夫人可否愿意?
卫宣氏心内一转便知他要说什么,心内顿时有了一番计较。
如今她的手上已经是二份地图了,而骁王新得的太子地图便凑成两幅了。她并不知道骁王府里的那副已经被那宣鸣掉了包,其实只有一幅而已。一心以为只要两厢合在一处便凑齐了那藏宝图。
所以当听闻了骁王的话后,便是眼珠一转,笑着说当然可以。
骁王看着一旁的阿与公主道:“还请定北侯妇人回避。”听到骁王变相下了逐客令,阿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是提起裙摆下楼去了。
骁王坐在了桌边,敲了敲桌面道:“夫人可是知道本王要说什么?”
卫宣氏笑道:“皇帝近日收了淮南的盐业,想必骁王定然是手头拮据,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不知骁王京城一行是否有所斩获”
骁王笑道:“依着南麓公夫人的耳聪目明,自然应该知道本王此行收获甚丰。”
卫宣氏微微一笑:“如今你我手中各执两份,谁也无法单独取宝。不若你我精诚合作,将宝藏取出,两家平分,骁王意下如何?”
骁王闻言心知这卫宣氏果然不知道自己当初在府里得的乃是假图,便慢慢地笑开了:“夫人所言甚是,只是却要如何合作?”
卫宣氏道:“首要之务就是将四份地图合并,知道宝藏地点。 然后便是一起出发取宝……偌大的宝藏,总是够你我二人平分的。”
骁王点了点头,道:“南麓公和夫人必是不愿带地图来我府上,我亦无意去贵府。还需找一妥善所在将地图合并。”
卫宣氏谦和地笑道:“便请骁王殿下指出安全所在,我们在那里聚齐藏宝图。”
骁王道:“三日后我会派人将地点告知。”说完,转身下楼,走出茶楼。
卫宣氏心中大喜,无心再套阿与公主的话,随后也结账出来,找到南麓公和樊景,一起游逛集市。
晚上,卫宣氏倒是没有拒绝邓怀柔的求欢,一番*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卫宣氏将白天和骁王的谈话说给南麓公。南麓公沉吟道:“骁王在霍家被父兄猜忌,母亲厌烦,为自己计,他有心取宝倒是情理之中。不过他能否与我们衷心合作,却是个问题。”
卫宣氏笑道:“只要他能将手中的地图带来,是否真心与我们合作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本就不会和他平分宝藏!”
邓怀柔闻言,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的夫人应该已经是想出了妙计。
再说飞燕从船坞返回王府,进了后院,看见隆珍正一个人坐在园中的秋千上发呆。飞燕从京城返回后就发觉隆珍有些不对,平时开朗善谈的人变得有些沉默。飞燕问了王府的几个管家,都说骁王和她去京城时隆珍没有发生什么事,更没有人欺负她。飞燕走到隆珍身旁,挨着她坐下,问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隆珍扭捏了一阵,才说与飞燕。原来骁王和飞燕去京城后,窦勇便时常过来找她。隆珍初时并不见他,奈何窦勇天天到王府寻他,隆珍被缠不过,过年赏花灯时在夜市里见了一次。窦勇满口数落自己不是,说当初没有好好待她。隆珍想起以前窦勇对自己的好处,也是有些伤感,态度不再那么坚决。因着二人当时在酒楼相见,想起伤感处,一杯接着一杯,不知怎的就对饮了起来,喝来喝去,便是不知怎的被那窦勇带回了他的府中。再接下来的情形,看隆珍那困窘的神情,飞燕便猜出了一二。
从那之后,隆珍的月信一直没来,她便担心着自己是否会怀孕。飞燕听后便是有些嗔目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抚慰了她一阵子。
就在这时,骁王回府,飞燕只得暂且撂下这边去迎接骁王。
入了飞燕的屋内,骁王将茶楼中遇到卫宣氏和阿与公主,卫宣氏要求共同取宝的事说了一遍。
飞燕听到樊景也到了淮南,微叹一口气,倒也没有太多惊讶。上次见到阿与公主时,她便有了预感。阿与公主不可能无缘无故一人来这道中原腹地。
只是樊景竟然是如此不思考量,那邓怀柔如今乃是圣上的眼中之钉,他却硬往上凑,南麓公和樊景这两个齐朝的潜在叛逆是天然的盟友凑到一处该是怎样的扎眼?
可是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他身边的人就不懂得规劝他吗?飞燕想起了樊景那刚愎自用,执拗起来不听人劝的性格,又是微微摇了摇头。
那阿与公主的性子也是一味讨好着樊景的,只知道顺着樊景的意思当个贤惠的娇妻,却不知有时那夫妻之道应该是隔山震虎,时不时地敲一敲警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