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被迎进了府‘门’后,邓怀柔便是大厅里招待着骁王,二人都是面上功夫的高手,一时间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真好似过命的‘交’情一般。.. 。
酒饮到了一半,到底是邓怀柔忍耐不住了,微微翘起浓眉问:“骁王新近得宝,不去快快接住财神,到在下的府上岂不是‘浪’费时间?”
骁王嘴角的笑纹加深:“这‘宝’甚大,不是本王一己之力能独吞的……”他并不知这地图究竟关系到什么,此番乃是空手套白狼,便顺着南麓公话里的意思缠藤上架。
邓怀柔却是不疑有他,想到自己手中握有两张藏宝图,便是得意地一笑:“骁王是想与在下合作,平分这前梁的宝藏吗?”
骁王适时端起酒杯,宽大盘满蛟纹的衣袖遮挡住了半张脸,半垂下的眼皮掩盖了眼底骤然爆出的‘精’光。
他压根没有想到那民间影传竟然是会成真。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前梁余孽在暗中找寻着这秘宝,不论这宝藏是落到邓怀柔还是那个前朝余孽的手里,毫无疑问都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当一杯陈酿饮尽,骁王已经是脸‘色’如常,微微一笑:“不知邓公愿否?”
邓怀柔‘阴’笑着说:“在下手中的藏图有二,而殿下才只有其一,这做买卖都讲究一个公平‘交’易,殿下若是能从太子的那把宝剑里取得最后剩下的一张,你我二人的合作才算是公平,殿下认为呢?”
骁王长指轻敲了两下桌面:“南麓公说得及是!”
南麓公府这一趟可真是不虚此行,骁王乃是话里设套的高手,那邓怀柔又是自以为占了先机,倒是一时间泄‘露’了许多。
当年前梁皇帝仓皇逃窜,而邓公在淮南也才是刚刚起事,听闻前梁皇帝逃往南边,便起了“请”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可以终究是晚去了一步,当他赶到时,那皇帝已经是坠崖而亡,而他也是机缘巧合竟是从幸存的几个亲随皇家重臣的手里寻到四把匕首中的一把,还有一封未来得及送出的密信。
这密信乃是写给依然潜伏在皇宫里的前朝忠奴的,要他们务必透出遗落在皇宫书房的两把蟠龙细纹的短剑。
已经是累累若丧家之犬,竟是还顾惜着两把宝剑?这内里必定是有蹊跷,便是将那几名大臣吊起来一通严刑拷打,有几个不堪酷刑竟是半途寻了空子撞柱而死保全了忠命,最后的那个到底是胆小了些,眼看着皇帝摔死,身边的同僚也是撞柱而亡后尸体被拖到了‘乱’坟岗喂了野狗,一腔热血全没了寄托,于是,当酷吏抬来钢钉铁‘床’时,吓得尽招了出来。
原来那皇帝当初逃跑后,竟然在途中经过了陪都的故宫,那故宫的值守人便将当初尉迟将军护送来的那把宝剑‘交’给了皇帝,并将保守了上百年的秘密和盘托出。
皇帝这才有些恍然,为何祖训要求上书房的那几把据说是先祖留下的屠龙宝剑,要每隔数年轮流护送到故宫里保养,这其实乃是方便值守人检查宝剑里的秘密的是否安妥。这也是祖上深知江山难守,也是为自己的后辈留下一条活路。
于是邓怀柔与那卫宣氏便从那把宝剑里得了一份藏宝图,不过因着剩下的两把分别在大齐皇子的手里,那骁王乃是贴身佩戴,身边又打不进暗探,而太子则是将它收藏在了东宫保管严密的‘私’库里,更是难以接近,再加上对这宝藏的事情,乃是半信半疑,又是全心谋划着造反,便是搁置在一边。
只是骁王在淮南的搅局让他们夫‘妇’二人多年的筹谋尽是落了空,急于平添些实力与骁王抗衡。加上那宣鸣突然出现,更是让着秘宝显得格外‘诱’人,让邓公势在必得的。
从南麓公府出来后,骁王上了马车打道回府。这一路他沉思了许久,等回了王府,飞燕在正厅等着他回来。骁王微微一笑:“正月十五,本王带爱妃入京赏灯可好?”
此次回京,乃是前瞻后奏,前脚回京的折子送了上去,后脚骁王与飞燕就已经开始入京了,而敬柔敬贤也正好随着姐姐姐夫一同回转了京城。
这次弟弟闯的祸实在是够大,可是骁王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斥责一句,飞燕看在眼中,也是感念在心。骁王平日里对部下的严苛她是知道的,哪怕犯错是的肖青窦勇这样的功臣悍将,想必骁王也是不会留有半丝情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敬贤心里也是领情的,这一路奔赴京城的途中,少年的话少了许多,看到姐夫也是有些躲闪。
飞燕见了并没有说什么,少年家心内存了些畏惧,总好过不知天高地厚。
那三皇子倒是脸皮够厚,止了丧妾之痛,一看二哥准备回京赏灯,他居然也张罗着一路随行,也准备回京去看看。
就在半途中,皇帝的手谕下来了,给骁王的那一道诏书倒是回答得言简意赅只有硕大的一个字——准!
而给三皇子的那一道,更是简洁明了,亲切平易得如同乡野间慈父关怀爱子,句句情真意切——“‘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回来?”
霍广云看完父皇的手谕,那脸儿算是彻底黑了。二哥说得不错,那喂了狗肚子的里的宴席绝对是父皇震怒的原因,早知如此,学着二哥便是将肠子拉出来也要吃尽了那御赐的宴席……可惜这后悔‘药’灌得也是晚了,便是辞别二哥打道回府,回转了岭南封地。
因为盐路的畅通,运河这一年修缮了不少,许多的浅滩也经过了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