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易征其和图姬莎等人都留在加牧场过夜。一顿晚饭还吃的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加勇达还郑重其事地宣布了比试规则:“双方参选的人员就确定在你们将军二人身上,不作他人要求。除了易征其将军,图姬莎将军之外,谁也没有资格参赛。”
加勇达这样的用意也是不浅:比试是你们两位将军亲自参加的,难道输了之后你们敢无耻到当场翻脸不成?如果换了是一个小兵,近卫上去比试,那么输的一方必然回找出最牵强的借口去开战,比如“那个家伙瞪了我一眼。”“他竟然站在我一千米内吐口水溅到了我干净的鞋子上。”
然后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就开始了。朝歌军和狐人族谁死谁被鞭尸三个族长是不关心,他们害怕是伤及无辜,而这么不巧,他们游民就是“无辜”的一方,被无情地伤害了。
骑射,猎杀狼群,还有比酒量。鹿死谁手?
就要在晚饭散场,各自归房的时候,图姬莎忽然叫道:“易将军,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的。”她像是大家担心什么,笑了笑,道:“族长,你们放心,我只是跟他说几句,绝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会留到明日比试分胜负。”
“哪里,哪里。你们自便!”加勇达笑笑,带着众人离开。
两人慢慢走出了客厅,走在宁静的大院之中。图姬莎始终快易征其几步,一直沉默地带路,仿佛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又仿佛是要去的地方还没有到。
又走了许久,终于离开了大院,穿到了几棵大树之下。易征其还十分小心地往树木上瞧了瞧,要是遇到埋伏,他肯定说也不说,马上撒腿就跑。只不过他找了半天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图姬莎小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易征其对她还是很客气的。
图姬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开口竟然是悲痛欲绝,“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你不是说跟我一起隐居吗?放弃这些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日子吗?你这么多天都是一直在骗我,对吗?”
易征其当真一万个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按理说双方都是身居将军一职,手中也掌握着数以万计的兵力,平常做一些违心的事,说一些违心的话也是在所难免的。他们之间是死对头,为了这批战马早就注定了你死我亡的结果。就算头脑最简单的人都明白易征其一直以来都是虚与委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明而喻了。为什么这个图姬莎还过来问这样的问题,这做法更受辱又有什么区别?
易征其叹了一口气,道:“图姬莎……”
“不要叫我的名字,叫我将军!”
“好吧,图将军,我的各为其主,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
图姬莎忽然大怒,用玉手抹去滴答掉落的眼泪,哽咽喊道:“我没有问你这些,你说,你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
易征其心中隆冬一声,震惊得退后一步,他从图姬莎眼中没有看出半点的虚假,她的伤心难过,她的眼泪哽咽全是发自肺腑,情不自禁。易征其甚至百分百的肯定,只要他现在出手,只用一招就可以讲她杀死,而且她根本连一句呼喊都来不及喊出来。
图姬莎像是根本没有顾忌这些,更加想不到她的生命会受到威胁,她哭得像个小孩一般,仰起头,梨花带雨,“你说,是不是,你说过的话,那些好听的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易征其心里莫名一痛,道:“对不起。我确实不应该骗你。”
易征其刚刚说完,图姬莎就哇啦一声,彻底哭了出来,她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停地后退,口中说着骂着已经分不清是什么了。
易征其忍不住要去安慰她,却刚刚踏出一步,就停住了,这个时候他能够说些什么?如果这只是她的另外一场戏呢?双方都是死敌,图姬莎会不会太天真了?
图姬莎退了几步,忽然立定了颤抖的身体,哽咽道:“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易征其本想转身就走,却鬼使神差地回答道:“有。在幽都。”
“她叫什么名字?”
“我不能够告诉你。”
图姬莎可怜楚楚,仿佛使出了所有的力气,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缺少女人,无数长得比我好看的女人都对你投怀送抱了。你连她的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是怕我会伤害她,你要保护她吗?如果,我现在让你放弃所有的东西,我们一起离开,去隐居,去过我们属于我们的宁静生活,你愿意吗?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的一样。”
她看着惊愕的易征其,顿了顿道:“你赢不了的,就算你得了战马,你也赢不了大风皇的。大风皇拥有天下间最强之兵,拥有无人能敌的狼骑大军,装甲兽,还有你们极东帝国引以为傲的军器,大风皇都有,甚至大风皇还安插了间谍,早就十多年前就派出去了。你跟他对抗只有死路一条。我们走好吗?”
易征其听着看着,谈谈地一笑,不管是真是假,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奇女子的爱慕,已经是让他三生有幸。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要辜负你的一片心意。我早就退不出来了。我不仅仅要反抗大风皇,也要反抗极东帝国一些势力。我肩负着太多太多了。我后面是一道悬崖,我只有前进,决计无法后退。图将军,明日你我就是敌人……”
“易征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