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军驻扎到翼位州的时候,这里基本上已经算是一座空城了,就连那些不舍得家乡的老头子们都撑着拐杖跑了,原因很简单,牛头兽兵和朝歌军约定在这里开战,这种大战,无辜的平民还是远远躲开比较好,
翼位州的地理位置并沒有任何的特别,不属于易守难攻,也不属于什么城市的咽喉,要不是前面岗潭有几万兽兵驻扎着,工九九必然也不会挑选这里,
临近到达约定的日期,翼位州开始慢慢出现远征军第三十二旅的踪影,他们以一千几百的小队形式不断地汇集着,第一晚易征其发现才数千人,到了明日一早究竟就聚集了将近三万,要不是双方都打好招呼,说不定已经发生了冲突,
化整为零的行军方法,一般的将领是不敢使用的,因为一路上所遇到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军官不能够亲自指挥所有队伍,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很多时候,尤其是撤退,要是使用化整为零的方法,那么聚集的时候很可能就剩下那么三几个人了,不是趁机跑了,就是遇见了敌人被一下子消灭了,
要不是士兵对军官的忠诚度很高,同时军官又对士兵们非常放心,通常是不使用的,
当天下午,一名远征军士兵求见,他递上拜帖,“我家练兵來旅座意欲拜访易将军,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方便,”
易征其点点头,正规军就是正规军,见个面都是地上拜帖,要是他派扶真涛过去,肯定是说“兽兵就要杀到來了,我们什么时候密谋一下,”
易征其回应:“好,那就请练旅座今晚七点过來吧,”
这话说得非常之客套,实际上,两军之间的距离也就是几千米,一个驻扎了翼位州的东面,一个驻扎在南面,两军前哨的士兵距离近得都可以借个火了,
当晚,为了表示隆重,易征其带着三名部下出门亲自迎接,两军这是首次合作,一些礼貌上的仪式还是需要的,
远远的,看到远征军的一队人马过來,但到了半途,这批士兵却停了下來,继续向前走的只有那么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年轻将领,穿戴着一身劲装,身上并沒有多余的物品,甚至连一把兵器也沒有,他带领着两名部下,加快了脚步,
不用过多介绍,这必定就是练兵來了,
“练长官,说到底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多带几个近卫比较好吧,”易征其远远地笑道,
练兵來哈哈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道:“到朝歌军之中,安全就是你们负责了,那还用我.操心,易将军,久仰大名啊,”
练兵來仅仅带了两名卫兵,这小小的意外却让朝歌军对他好感大增,按照惯例,无论长官去哪里,就连见卡云陛下都是带着一队的近卫的,但偏偏练兵來却不是如此,他仿佛对朝歌军无比的信任,反倒是朝歌军这边,一排排,一队队的显得有些太紧张了,
易征其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将领,不用任何的话语,单凭是第一感觉,易征其就能够察觉,这绝对是一个杀人杀得麻木了的将领,他的笑容看起來非常爽朗,阳光,但双眼却沒有多少的笑意,他的双眼看过了太多的尸体,看过了太多前一刻还活生生,下一刻却死不瞑目的场景,易征其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丝错觉:这人需要战争,只有战争才能够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易征其打量着练兵來,同时练兵來也打量着他,“想不到传闻中的易将军竟然这么的年轻,今日能见实在是我的荣幸,”
“哈哈,比起练旅座來,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你们远征军自从十二族大东征开始,就一直用铁血來保卫着整个帝国,牺牲的兄弟,流过的血数也数不清楚,我这是虚名,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前线上的士兵们,”
练兵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直接说道:“过來的时候忘记喝水了,有些口渴,有茶吗,”
“哈哈哈,有,里面请,”
易征其屏退左右,只是带着三名团座接见,期间双方都互相介绍一翻,让易征其想不到的是,这个练兵來说口渴并不是客套话,一进门就连续喝了四杯茶,这样的真性情反倒是让易征其十分的喜欢,两人先是畅聊一翻,越聊越觉得投机,竟然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
易征其向他打探了近京行省战线的情况,问起了遇到的兽兵之中哪些是最可怕的,
练兵來斟酌道:“前线的情况要说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吧,那些兽兵的攻势还是很猛烈,他们学东西非常之快,开始的时候他们只会最简单的人海战术,交战至今他们已经不断地变化,而且他们也有真正的士兵,有一夜暴雨,他们就利用了暴雨作为掩护灭了我们整整一个团,事后并沒有恋战,立即撤退,这样的打发并不是兽兵向來的作风,我说的这个队伍就是我们接着要面对的工九九牛头兽兵,”
易征其一惊:“哦,看來他们的能耐还不小呢,是这个指挥官的本事还是这支牛头兽兵的特别,”
练兵來摇摇头:“不清楚,我与他交手数次了,布置下的陷阱,要采用的战术他很快就能够洞察出來,牛头族士兵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相信你也知道了,我们幽都现在一塌糊涂,幸好有大军师撑着,这个消息应该还沒有传播出去,要不然大风皇驱赶兽兵猛烈地攻击,我们需要瞻前顾后,绝对顶不了多久,”
易征其心知对方肯定不会无端端忽然间扯到幽都的身上,而且“家丑不外扬”,你们的老窝出事了,跟自己这个“民兵”头子说有什么用意,
练兵來沒有转弯抹角,马上说出了意图:“现在已经是帝国生死存亡时刻,我希望朝歌军能够抛开一切成见